卓玥把浴桶拿进来,又端了热水倒进桶里。
里面好多中药材,泡出了一股药香味。
卓玥帮他脱掉衣服裤子,扶着他慢慢地泡进桶里。
他的腿能带一点劲,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这点劲用完了,双腿便如同摆设。
热水泡到他的胸口,很舒服,血液好像都流通了。
“老婆,那些人真的没有来吗?”苍圣烜这个疑惑实在是深入心脏。
卓玥给他擦着背,“怎么?你还希望有人来找我们麻烦?”
真是太敏感了。
苍圣烜轻蹙着眉头,以前她也给他扎针,但他从来没有睡过去的症状。
这是第一次。
加上今天遇上的事,实在是没有办法让他不去多想。
“我当然不希望。”
“那就行了。反正我们现在好好的,不是吗?”卓玥绕到他前面,双手捧着他的脸,“好啦,别再多想了。你呀,好好的把腿治好。”
苍圣烜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干净的不再一丝杂质。
心里虽然有太多的疑惑,但他最终还是相信她。
他们已经是夫妻,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把她身上的秘密都告诉他的。
。
米月婵在家里等着好消息,她捏着手机,不时的看着时间。
天都黑了。
“月婵,怎么还坐在这里吹风?赶紧回房休息了。”艾珍就是不放心她,果然看到她站在阳台,吹着风。
米月婵回过头,看着她,“妈,我马上就去睡。”
艾珍皱着眉,“你这孩子,别总让妈担心。”
“嗯。”米月婵听话的转过身,回到卧室,上了床。
艾珍给她盖上了被子,这才放了心。
“妈,你陪我睡吧。”米月婵拉住准备走的艾珍。
艾珍微愣,这还是她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笑了笑,“好,妈陪你睡。”
拖掉鞋子上了床。
刚躺下,米月婵就抱住了她。
艾珍笑着摸着她的头,“你这孩子……”
“妈,晚安!”米月婵闭上了眼睛,却清醒的不得了。
脑子里全是她被骆译河强上的画面,她被狠狠的蹂躏,毫无反击之力。
任由她叫破了喉咙,骆译河就跟着了魔一样将她压在身下……
身体,忍不住颤抖。
她极力的控制着。
这受到的一切伤害,耻辱,都是拜卓玥所赐!
她要是不看到那个女人彻底消失,她心里的这根刺怎么能拔出来!
这个恶梦,又怎么能醒?
。
次日一早,米月婵就接到了短信。
短信的内容让米月婵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分不清那是欢喜,激动,还是什么。
眼泪,莫名的就流出来了。
“米小姐,有件东西,我想亲自交给您。”对方发信息。
“什么东西?”
“那个女人的。我把地址发给您,请您一个人过来拿一下。我想,这件东西,您一定很感兴趣。千万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
米月婵皱了皱眉。
卓玥的东西?
什么东西那么重要?
米月婵完全想象不到是什么。
但是对方的话,明显勾起了她的兴趣。
卓玥既然死了,留着她的东西,就当是给自己的奖励。
她要时刻的记着,卓玥最终还是不得好死!
而且,是死在她手上的!
“妈,我想出去逛一下。”米月婵换好了衣服,下楼。
艾珍微惊,“你要出去逛街?”
“嗯。”
“你等我,我去换衣服陪你。”艾珍还多怕她以后都不敢出门了。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看开了。
只要不把自己封闭起来就好,多了去走走,心结总会散的。
米月婵摇头,“不用的,妈。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放心,我会很快就回来。”
“可是……”艾珍实在是不放心。
米月婵笑着握住她的手,“妈,我没事的。我保证,午饭前就回来。”
“好吧。你自己一个人出去,要多加小心。”艾珍叮嘱着。
“嗯。”
米月婵开车离开了。
到达了约定的地方,米月婵皱起了眉头。
这是一个废旧的仓库,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
毕竟是做了违法的事情,那帮人也是些被通辑的要犯。
选在这种地方,也毋庸置疑。
米月婵坐在车里,等着那帮人出来。
可是左等右等,不见人影。
她拿手机正准备打电话问一下,就看到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开过来。
她放下手机,打开车门。
那辆车子停在她面前,车里下来四个男人。
“事情确定办妥了?”不知为何,看到他们几个人,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
首为的男人走向她,“自然是办妥了。”
米月婵忍不住退后一步,“你们说的东西呢?”
“东西就是……”
话还没有说完,米月婵就被捂住了嘴。
她惊恐的又抓又踢,可惜她根本没有力气跟这帮大男人抗衡。
她被掳进了她自己的车里,这才被松了嘴。
“你们要干什么?”米月婵瞪着他们。
“要你的命。”
“……”米月婵的嘴,再一次被封住。
车子越开越荒凉,米月婵瞪圆了眼睛,眼里满满是的恐惧。
她的手被他们绑着,脚也被绑着,任由她怎么动,也无济于事。
“唔唔……”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不知道开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下来了。
他们把嘴上的封胶带撕掉,米月婵得以开口,“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要钱,我给!放了我!”
“米小姐,我们不要钱。”男人拿出她的手里,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将他们发给她的信息全都删掉了。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把手机关机,放进她的口袋里。
“那你们想要什么?”
“你的命!”
“……”米月婵摇头,“为什么?为什么?是谁要我的命?那人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加倍,不,我三倍给你们!”
男人面无表情,“米小姐,很抱歉。就算给三十倍,你的命也将终结在这里。”
米月婵万万没想到钱都打不动他们。
到底为什么?
“那你告诉我,是谁要我的命?”米月婵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卓玥!是卓玥对不对?你们没有做掉她!”
不然,怎么能解释现在发生的事情。
男人冷声道:“米小姐,上路吧。”
米月婵的手脚都解开了,她万分惊恐的看着他们,“不,不……”
男人们将她拉下车,再把她关到驾驶座上。
门锁全都关上了。
米月婵坐在驾驶座上,用力的拍着车窗,外面的几个男人完全没有动容。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只可惜,没有人理她。
她看到车钥匙还在,立刻启动车子。
她一踩油门,就往前冲。
哪知这一冲,车速快得让她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为什么会这么快?
她踩刹车,速度完全没有减下来。
为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手忙脚乱,全身绷紧,整个人被恐惧包围。
眼前出现了一个湖泊,她丧魂失魄的紧握着方向盘,用力的踩着刹车。
可最后,她连人带车的冲进了湖里。
咣!
湖水溅起来。
她的眼前,慢慢的被湖水包围。
脑子里闪过太多的画面。
妈妈……
她如今最想念的是母亲。
可是……
意识,越来越浅。
眼前,怎么什么都看不清了呢?
妈,对不起,不能陪你了……
看着车子完全浸进湖里,为首的男人看了一眼几个兄弟,“把痕迹抹干净,然后咱们出国。”
“是。”
男人看了一眼那已经恢复平静的湖泊,心里竟然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想到昨晚的那个女人,到现在还如同冰凉有毒的蛇缠在自己的脖子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现在替那个女人做了这件事,一切都该结束了。
几个人在湖边待了一个小时,离开了。
米月婵被打捞起来已经是临近新年的前一天。
那天,有些人想去湖里打鱼,鱼网被东西勾住了。
有人潜下水去看,就看到有辆车子在湖里,车子里还有人。
当即就报警。
艾珍在米月婵失踪的当天就报案了,一直没有消息。
现在得知女儿淹死在湖里,整个人被抽了魂一样,倒在了地上。
“死了也好。免得那两个老太太打着我的主意。”骆译河知道这个消息后,忍不住笑了。
阿正低头,“骆少,我们的人还没有找到卓玥小姐的住处。”
骆译河收了笑容,轻蹙起眉头,“跟踪卓玥的那几个人呢?”
“他们跑到国外,暂时没有音信。”阿正说着这话,忍不住咽口水。
交待的两件事,他们都没有办好。
骆译河现在早已经不是再是以前那个骆译河了。
之前给下面的人交待了一件小事,愣是办错了,当时骆译河就要了他一条腿。
以前,骆译河再怎么狂妄,但也不至于这么狠。
阿正跟在他身边,时常都是提心吊胆。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这条小命给搭进去了。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骆译河的脸色,果然,阴沉的可暴风雨来临前的样子。
“你们还真是有本事!”骆译河冷冷扫一眼阿正。
阿正立刻低下了头,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
骆译河冷声问,“米月婵是怎么死的,查清了吗?”
“……警方调查,是刹车失灵,才冲进了湖里。因为在湖里泡的时间太长,尸体腐烂,什么证据都没有了。”阿正说:“出事后下过一场大雨,所以没有人发现有车子去过的痕迹。米月婵的死亡,虽然疑点重重,但恐怕要归结于意外身亡。”
骆译河静静的听着,轻扬着眉,“只要不牵扯到玥儿,怎么死的无所谓。”
阿正还以为他是想要找到证据,把卓玥的把柄抓在手上,到时威胁卓玥。
没想到,他只是担心有证据证明跟卓玥有关。
“可,真的与卓玥小姐有关吗?”阿正小声问。
“与你无关。”骆译河冷冷的说。
阿正立刻闭嘴。
骆译河又说:“玥儿想要躲起来,她不出来,没有人找得到。既然如此,就去找她父母的下落。阿正,我告诉你,如果你再给我同样的答案,你就彻底从我面前消失!”
“是!”
阿正走出办公室,瞬间觉得自己身上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连呼吸都难。
。
over酒吧。
程永乐坐在吧台,看着袁笙笑调酒,“卓玥她个没良心的,到底去哪里了?这么久了,电话也不打。明天就要过年了,她难道就不知道什么叫团圆吗?”
“那你呢?不回家吗?”袁笙笑问。
“我没有家。”程永乐说的很不在意。
“我也没有家。所以,今晚咱们在这里跨年。”袁笙笑没有追问。
程永乐笑,“好呀。咱俩就搭伙过日子得了。”
袁笙笑听了这话,调酒的动作顿了一下。
“人家都回家过年,你们俩在酒吧干嘛?”阿乔走过来,看着她俩,“不如,还是回到我们的大家族一起过吧。反正,我们几个都不回老家的。”
“对呀,人多热闹嘛。”小晨也过来了。
到了大年三十,酒吧也没有几个人了。
程永乐看了一眼袁笙笑,然后对众人笑着说:“好啊。一会儿咱们去逛超市,然后回家吃火锅。”
“可以!”
一帮人开心的收拾着酒吧,把桌椅擦干净摆好,然后一行人离开了酒吧。
袁笙笑推着购物车,程永乐就负责挑食物材料。
其他人去买饮料,还有过年要用的烟花。
东西买完后,便一起回家。
“也不知道玥姐和苍哥怎么样了。”阿乔叹了一声。
“他们俩出去旅游,过自己的二人世界,哪需要你担心啊。”程永乐白了阿乔一眼。
阿恩说:“不是我说,苍哥那个样子,玥姐带着他不觉得麻烦么?”
“怎么会?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觉得累。”程永乐指了指他们,“你们都还太年轻,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