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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检查,你的腹部长了疑似肿瘤的增生物,但我不建议手术切除。”杨景认真地说。
此时,杨景手拿平板站在洛昆的病床前查看结果,他看上去是个很简约的人,他身穿一件简单的白衬衫,生了一张没有皱纹的窄长脸,看不出年龄来。最重要的是,他是这座城市医院少数几个医生之一,身世神秘,除了洛昆,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曾是洛昆在地球上的家庭医生。
“为什么?”
在希恩维文走后几天,洛昆倒是气色恢复了很多,已经能坐在病床上,跟以前一样翻看着报纸,同时不忘嘲讽他,展露出了难得的人情味,“杨老师,你最近的医术是不是退步了,丑话说在前头,作为万恶的资本家,我不养闲人。”
“这件事,说出来你可能难以置信。”杨景的脸庞依旧没有任何起伏,但他深吸了一口气,出卖了他的紧张,顿了顿才告诉洛昆,“在你身上的肿瘤检查出了微颤,非要形容的话,类似于婴儿的胎心,然后通过进一步检查……”
洛昆放下报纸,抬起眼皮盯着他,冷冷地打断说道:“杨老师在跟我开玩笑?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你听我说,细致检查过后,我们确实发现了类似成型胚胎的东西。”
话音刚落,一个血色鸡蛋大小的胚胎模样的东西通过全息投影展示在洛昆面前,几倍放大后,洛昆甚至可以清晰看到“肿瘤”长条状的尾巴,圆滚滚的身子血管密集,从身侧伸出如同手的两条微型的导管,紧紧连接着洛昆的血管,像吸盘一样吸附在他身上。
“不管是什么,拿掉。”洛昆面无表情地说。
“恐怕不行。”
杨景指着那两条血管,脸色凝重,“这两条血管上行连接着心脏大动脉,我们对此知之甚少,我担心强行摘除肿瘤会大出血,而且目前您的各项指标情况似乎都正常了,我觉得你之前的不舒服,是排斥反应,让它留下来,对你更好。”
说着,杨景又滑动手指调出另一个表格,如他所说,上面显示洛昆血液各项指标确实达到了正常人水平,另一边,洛昆也很久没有接受过换血治疗了。
但是洛昆拧起了眉头,他看着杨景的眼睛,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表达着他的不满,“正常?你管这东西叫正常?人类只有女性才能生育,那你告诉我,等这个小崽子长大了,它怎么出来?我没有阴道,难道是像异形从我胸口破膛出来?还是吸干我的血,然后撕开肚皮?绝对不行,这是定时炸弹,你也说人类并不了解这东西,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
印象中的洛昆向来喜欢一个人思考,很少说那么多话,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杨景心虚地转过了眼睛。
可对于现在的状况,杨景也无能为力,人类对于莫尔德星的了解太少,看似海量的知识,在绝对的浩瀚恢弘面前,更是沧海一粟。他只能安慰洛昆,这个“肿瘤”暂时没有伤害他,只是像寄生一样寄存在他的腹部,作为寄生者,它保护宿主的安全,似乎还是个有智慧的寄生者。
“不行,这东西会压迫身体器官,先别说它是个寄生的异物,就连对于人类女性来说,婴儿骨肉都是很危险的事,风险太大。”见杨景沉默着没有说话,洛昆也感到一阵虚弱感,叹了一口气,问道,“它会呆多久?十个月?”
“不知道,按模型推断是半年以后,但是它要是赶着明天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现在真想炒了你,把你装上集装箱,踢回地球。”
感受到一阵阴冷凌厉的目光扫过,杨景也重重叹了一口气,即使是用开玩笑的话说出来,洛昆不可能真的赶走他,但他了解Master,Master最讨厌的便是这种不可控的事情,便转移了话题,说到了他们可控的事上。
“当务之急,是抓捕总督夫人,所谓的仙草,都是她带来的,原住民仇恨人类,不是一天两天了。”
洛昆忽然笑了起来,他好像气消了,脸上的神情柔和了些许,“算了,既然都雇了你几百年了,再多养你几年也没关系,像我这样的人渣,换个人来还应付不了。”
“你需要我,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杨景坐到了床沿,凑到他身边,“其实留着这个肿瘤,我还有点私心,我想看看最后到底会怎么样,在这个过程,我保证一切以你的安全为行事准则。”
“呵,你是难得看我出一次糗,拿我当实验品了?”洛昆斜着眼睛说。
总督府突然发来讯息,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告诉他们公主和希恩维文叛变了,洛昆的表情很奇怪,他咬着上唇,拼命忍着笑,两腮的肌肉绷起。
“你的大鱼,不,大猫上钩了。”杨景说。
“好呀,有骨气,终于动了。”
洛昆还是憋不住了,一口气没上来,一边咳嗽一边笑,看着现场传来的叛变照片,停在了希恩维文端着枪逃走的定格画面上。
然后洛昆拿着通讯器从床上起身,他对着镜子理了理长发,戴上帽子,接着随手披上了挂在一旁
', ' ')('长至膝盖的灰色风衣,径直向外走去,仿佛没有生过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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