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科长打小就正事不干,十岁就看遍了新华书店里所有《脑筋急转弯》,这种程度的问题他小学就玩腻了,勾了勾唇角说:“把老王装进冰箱。”
“错了。”翁施摇头。
这点儿难度还难不倒宋科长:“裹上保鲜膜再装进冰箱。”
翁施一根手指晃了晃:“又错了。”
宋科长眉头一皱,胜负欲忽然就上来了,脑筋急转弯这一块他还没服过谁,思索片刻,十分严谨地回答:“把老王洗干净,裹上保鲜膜,抽走空气,真空包装后装进冰箱冷冻层。”
“错啦!”翁施说。
宋科长颓然靠在椅背上,这是他十岁之后第一次在这个领域上认输,他输的彻彻底底。
“什么方法?”宋尧问。
翁施一拍手,高兴道:“是民主和监督!”
竟然涉及到宋科长的知识盲区了,真不容易啊!
宋尧额角抽了两下:“……”
他果然不该高估这个呆逼玩意儿。
翁施没看出宋科长满面的无语,对着墙上那张海报,字正腔圆地朗读:“民主和监督是防治腐败的有力武器。必须扩大民主,以强化监督。增强组织工作透明度,使组织成员更好地了解和参与组织内事务。”
宋科长立起手掌,做了个“打住”的姿势。
难得有个指导宋科长的机会,翁施来了劲儿就打不住,接着问:“宋老师,那你知道怎么做到民主和监督吗?”
宋尧扶额:“你他妈给老子上思修课是吧?”
“我思修满绩呢!”翁施坐直身子,骄傲地扬起下巴,“民主和监督最重要的就是要公开……”
宋尧头都大了,一半是被气的,另一半是被烦的。
“不是尿频吗,滚吧。”
“我不尿频!”士可杀不可辱,翁施立刻红着脸瞪着眼,反驳说,“宋老师,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不耻下问呢。”
肯定是因为他掌握了宋科长不知道的知识,所以宋科长恼羞成怒了。
翁施撇嘴,宋科长可真是小心眼。
“行,那我不耻下问一回,”宋尧点了点手腕上的表,故意臊翁施,“你三小时跑了十多趟厕所,平均十五分钟就去一次,到底干嘛去了?”
翁施眨眨眼,只好实话实说:“去追星了。”
宋尧把杂志卷起来,往翁施脑袋上敲了一下:“你他妈是来上班的还是来追星的?”
翁施抱着脑袋“哎哟”一声,起身就往门外跑。
“还追星是吧?”宋尧呵斥,“坐下!”
“我撒尿!”翁施扒着门框扭过头,瘪着嘴说,“这回真撒!”
下午没什么事儿,挺闲,翁施去院子里逗猫玩儿。
傍晚天阴沉沉的,似乎是要下雨。
“宋老师!”翁施欢天喜地跑进来,报喜鸟似的,“要下雨啦!”
“瞎嚷嚷什么,”宋科长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下雨你有什么可开心的。”
晴天也开心,雨天也开心,这呆子一天到晚哪儿来那么多开心事。
“我楼上那户早上晾棉袄了,”翁施坐在沙发上直乐,“他们是交警队的,下雨了肯定赶不回去,棉袄要被淋湿啦!”
宋尧也被他这乐乎劲儿逗笑了:“人棉袄被雨淋了,你还幸灾乐祸呢?”
翁施说:“他们可讨厌了,天天在阳台抽烟,烟灰都落我们阳台上了,被雨淋了棉袄活该。”
“我看你也挺活该。”宋科长翘着腿,悠哉游哉地说。
翁施还没反应过来:“我可不抽烟,我特文明。”
“今早是谁说晒了被单来着?”宋科长哼笑,“是你吧?小翁老师?”
翁施大骇,立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的被单被单被单要淋雨了!”
宋科长放声大笑,看差不多到点儿了,挥挥手说:“下班吧,滚回去收被单。”
翁施匆匆忙忙套上外套,问宋尧:“宋老师,那你晚上是和尚队长去聚餐吗?”
宋尧点头:“要不一起去?我把你捎上。”
翁施万分纠结,想了想,为难地说:“可我还得收被单呢。”
棉被单淋了雨就不暖和了,一件要两百多呢,经过痛苦的抉择,他只好忍痛放弃尚队长了。
更何况他现在面对尚队长还害羞呢,还没有发展到一起吃饭的关系。
宋科长忽然心情大好,赞扬道:“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原来尚楚那家伙在小呆瓜心里还比不上一条被单,挺好,挺好。
晚上翁施裹被窝里看新闻,看完了新闻又看了会儿肖义宁直播,被肖义宁那一套套的爱情理论弄得眼花缭乱。
他又打开快抖看起上面热播的甜宠小短剧,宋科长忽然打来了电话,声音有点儿沙哑,像是喝醉了。
“宋老师?”翁施说。
宋尧开口:“干嘛呢?”
“在看剧呢,男一号特别像你。”翁施笑着说。
特高,特帅,还有种莫名傻逼的气质。
宋尧靠着车等代驾来接,听到这话忽然垂眸一笑:“我还能当男一号呢?”
“当然啦!”翁施斩钉截铁地说,“你就是男一号。”
第33章 我的男一号
宋尧、尚楚和白艾泽是挚交。
他们十七岁在警校开办的青训营相识,一起考上首都警校,一起来到新阳市局,一起成为南方警界最年轻、最优秀的领军人物,一起走过无数个重要的人生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