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念祖把针管放到他手里道:“你选吧。”
外面的喊声骤然急切起来。
李长贵最终颤抖着把针管扎进了血管里。
人们涌进来把李长贵放在了沙发上,他的脸上慢慢有了血色,李长贵睁开眼睛,疲乏道:“身子好沉啊。”
刘老六挤进人群拽着李长贵的衣领使劲摇晃道:“你身子好沉,六爷还降了辈分呢——为了留住你,我跟着他们喊了半天三叔!”
李长贵勉强笑道:“那我喊你声六叔还给你。”
刘老六陶然道:“这还差不多——”接着他脸色一变道,“不对呀,你小子才45而已,我60多了,你喊我声叔是应该的!”
众人边擦眼泪边笑。
是啊,才45而已,对一般人而言说还有无限可能有点过,但他是李长贵,是强人族的黄金侍卫,虽然他会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发现自己变得身子发沉、容易疲惫、怕疼,但其实这些都不重要,留住他的是牵挂,这个蒙昧的战士以后会懂得,牵挂才是人世间最大的力量和勇气来源。
……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赵彩娥的卧室里,她坐在床边戴着老花镜正在翻看那些从旧家拿回来的相册,雷婷婷则整个人趴在床上,翘着小腿听老太太讲那些照片的渊源。
“妈,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雷婷婷说。
“你问呗。”
雷婷婷戳着自己左脸道:“念祖脸上那道疤是怎么留下的,他说他记事以前就有了,所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赵彩娥脸色一变,缓缓摘下了眼镜。
雷婷婷见状吓了一跳道:“不能说吗?”
赵彩娥顿了顿,终于还是开腔了:“那时念祖才刚三岁,那天,就我和他爸在家……忽然来了两个人。”
“是敌人?”
“不,是杜恒和刘跃进,他们是来我家蹭饭的。”
雷婷婷翻个白眼:“那你说得那么紧张,后来呢?”
“后来饭熟了我们就喝起来了,四个人喝了六瓶白酒,哎,那时真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