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淳不知道当时肖淼到底在想什么,能够有那么大勇气往下跳。
不过肖淼这个人,还确实是个命大的人。
如顾家这种家庭,一方面是心狠手辣,什么都得尽最大的人事去做事,对家里每个人员都要求严格,绝对不会让出纨绔子弟,但是一方面,他们却挺信命,大约是过的不是太太平平的日子,又家业太大,会寄希望于神佛来分担一些他们无法承担的压力,便会将很多事情,归结于命运。
连安淳,这种纯粹的学术型,有时候都会用命运去揣测一些事情。
顾策霖看安淳蹙眉一言不发,就又解释道,“这十几天的治疗,他早没有生命危险了,而且腿上也不是大伤,以后行走不会存在问题。”
安淳点点头,又目光灼灼看着顾策霖,“你没受什么伤吧。”
顾策霖紧紧握着他的手,安淳的手指洁白修长,十分好看,他摩挲着他的指腹,眼神里是满满温情,“我没事。其实这六七年来,我就没有受过伤了。”
安淳撇撇嘴,道,“撒谎。上次在李家镇,是怎么回事。”
顾策霖却笑道,“你给我的,当然不能叫伤了。”
安淳直接要给他一拳,好在是忍住了,说道,“你肉痒了是吧。”
说着,又抽出手要去掀他的黑衬衫,“我看看伤处,好了吗?”
顾策霖笑着将衬衫下面的两颗纽扣解开,让他看,安淳摸了摸之前的伤处,果真是已经好了,连颜色的痕迹都不明显了。
顾策霖道,“我受伤都好得很快。”
安淳洁白的手指在那个伤处轻轻抚摸,顾策霖腹部的肌肉有着温热的气息,然后安淳发现了顾策霖身体另外的变化,他赶紧把手指拿开了,瞪了顾策霖一眼,道,“一月之期。”
顾策霖无奈地看着他笑,安淳不理他那笑,转移话题道,“我直接去看肖淼吧。”
顾策霖道,“明天再去看吧,我们好好说些别的话。”
安淳想了一想,也就点头应了。
住处是别墅区的一座四层小楼,高高的围墙,隔绝了内外,从围墙外面往里看,甚至只能看到三楼的被窗帘紧紧掩住的窗户,除此,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车从大铁门驶进去,在门口停了下来,顾策霖护着安淳进了屋。
从外面看,这座壁垒森严的别墅,实在没什么富丽的地方,进屋了,里面的装潢风格也只是淡雅温馨的,没有豪华之感。
安淳先去卧室附带洗手间里洗澡,顾策霖就站在浴室门口一边看他洗澡一边和他说话。
安淳被他看得背脊发麻,“你能不能让我洗完了再和我说话。”
顾策霖道,“没事,我记着一月之期的。”
安淳气恼地瞪了他一眼,一想,自顾自洗起来,顾策霖看得眼热得很,又只能看着,最后受不了了,几次摸鼻子,都担心鼻血要流出来,只好出了浴室去。
安淳觉得好笑,赶紧洗好了,稍稍擦干身上的水,裹上浴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外走。
顾策霖坐在窗户边,虽然窗户玻璃采用的是单边可视,而且这个二楼,从外面并不能看进来,周围又没有高楼,但窗帘依然只拉开了一点,由此可见,顾策霖在外实在谨慎得很。
佣人已经送了吃的点心进来,是安淳喜欢吃的核桃酥酪,做的时候,要用极好的生核桃,将核桃上附着的那一层极薄的膜也要去掉,然后磨成浆做出来的。
安淳喜欢吃这个,以前傅黎华做过很多次给他吃。
看到这个核桃酥酪,安淳心下并不舒服,不过他也并没有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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