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自己强要了他,他都还有力气和他讨价还价地谈条件,现在却一言不发了。
冯锡看清境只一味沉默不语,他只好又从卧室里走出来了,跟着他过来的司机和保镖在外面族长家里坐着休息,看到他出来,一人就起身来问,“先生,你还没有用晚饭,现在要用吗?”
冯锡根本没有吃东西的胃口,道,“不用了。”
又问,“有热水吗?”
这里设施简陋,族长家媳妇给提了热水壶来,“这里面是开水。”
冯锡让她帮忙用脸盆准备了温水,也不让保镖帮忙,放了毛巾在水里面,就自己笨手笨脚地端进了清境躺着的卧室里来。
他拧好了毛巾,就伸手把清境身上的被子揭开,他以为清境会和他唱反调,必定把被子抓着不放,没想到清境根本没有抓着被子,那么轻轻一揭就揭开了。
清境侧躺着身子,眼睛无神地睁着,已经没有流泪了,但是眼睛依然是红肿着。
冯锡默默地用毛巾为他擦脸,轻轻地敷着他的眼睛,清境想要避开,冯锡捏着他的下巴不让他动,擦好了脸,又重新拧了毛巾替他擦了手,甚至替他脱了袜子,又捂了脚,这才又把被子盖到他的身上去,说,“你睡吧。”
清境一言不发,又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头。
冯锡看了看他露在被子外面的头发,又端了水盆出门,替他把房门拉了过来。
这里条件简陋,生活艰苦,冯锡虽然是个大少爷,也不至于过分要求,让司机和保镖各自把自己安顿下去,自己就住了肖乔生本要住的那间房。
通往这古寨的路,虽然不是高速公路,却也便通,冯锡本没有打算在这里住下,想着直接带了清境就走,没想到却遇到了这种情况,始料未及,只好将就着住下了。
冯锡一时睡不着,只听到房屋外面渐渐有了雨声,淅淅沥沥地落在瓦上,树枝上,地上,宁静而悠然。
第二天早上,他一大早起来,去清境的房间看他,发现床上已经无人。
他着急地往房外走,外面此时天还没有大亮,昨晚下了小雨,到早上已经停了,只看到院子里的石板湿漉漉的,院中的桃树桃花和紫藤花上染着水珠,花香带着水汽清冽地扑向自己,远处的天空,还是一层青色,听到远处有鸡叫声,然后又伴随着一两声狗叫。
外面,只有族长家的媳妇起了床,看到冯锡,已经知道他是个大人物,就很恭敬礼貌地点了头,问,“先生这么早起来了么?”
冯锡和她问了好,才问道,“我隔壁房间的清境,到哪里去了?”
她回答道,“我起来时,看到他出门去了,问他去哪里,他也没有回答。”
冯锡怔了一下,“他大约是什么时候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