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很好,没有做过坏事……”如果将他画成一条大黄狗不算是坏事,那她应该没有做过坏人,卫永昌在心里苦笑。
“第三不医嘛,就是,”药童正色道,“姓卫的不医!”
卫永昌沉吟:“小童,你可知道这话轻易说不得?”
“你何必去压一个孩子,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便是我教他去说的。”神医面无惧色,袖子一甩,“送客!我知道阁下必定不凡,若是怀恨在心,尽管差人上门来教训我!我在这里候着便是。”
卫永昌不知道这老先生跟“卫”有什么过节,但智伯瑶的伤势在那里摆着,容不得半丝的犹豫。
“先生误会了,我与这姑娘并无半点关系,这姑娘与卫家毫无关系。”卫永昌咬咬牙,说出这样一番话。
“人是你的家奴送过来的,你说这话,当我老头是傻不成?”
卫永昌咬牙:“是我误伤这位姑娘,神医你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罔顾了一条姓名。”
“救人,倒也不是不可以,”神医说,“只是有个条件,不知道你肯不肯答应我。”
“什么条件?”卫永昌心急,“您尽管开口。”
“我要你的心头热血。”神医抓了抓自己的胡须,让药童捧出一杯茶,“喝了这杯茶,我便救他。”
卫永昌顾不得许多,抓过杯子就要仰头一饮而尽。
药童按住他的手:“这药效力很强,喝下去,会使人折寿。可要考虑清楚。”
“不错,喝下去之后,血脉倒行逆施,这才能逼得出心头热血,只是至于你能不能挺得过去,这件事还要看你的造化。”神医捻着胡须说道。
巫怀慕站了出来,半跪:“主子不可!”
卫永昌也犹豫了,杯中不知是何物,看去隐隐有血浪翻滚。
“她只不过与你萍水相逢,你当真要付出这样的代价?”神医问,“听说阁下最忌在京都可是甚为活跃,若是折损了身子骨,别说皇位了,就算是保住这条小命也难。”
“主子,智姑娘这病还未深入骨髓,就算现在动身进城,也绝对没有问题,还请主子三思!”巫怀慕誓死劝慰。
“砰”的一声,茶杯碎了。
卫永昌一口饮尽那杯中茶水,竟是连把茶杯放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腹内是撕裂一般的疼痛,如同十把钢刀穿入心腹来回搅动。
耳边是巫怀慕的尖叫“主子!”
“你可有后悔?”
“为何要悔?”
“因为你可能命不久矣。”
“那全是我咎由自取,与他人何干……”卫永昌倒地,地面是那样冰凉,他想他的智伯瑶,前几日也是这般孤独无助躺倒在地上吧,原本她是无忧无虑的少女,可自从遇见他,她的笑容再也不似从前那般明媚,而她也因为他遭受了许多无妄之灾,他带给她的苦痛已经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