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独立军军营回大本营后,铁皮仓库周围增加不少巡查辖地的巡逻士兵。
那些士兵每天会在固定时间经过院外小路,到饭点会给她送些饭菜,但也都是放在窗口立马离开,并不会在仓库周围逗留,时不时还会搬几个未开封的木箱子放到门口,也不会进门。
无论是多加士兵巡逻还是送饭,都是因为霍莽不在家。
清晨睡醒身边只有他躺过的余温,凌晨等自己睡熟,他才会开车回来。
至于那些木箱子,他临走之前会搬进屋里,她白天也曾好奇的小心翼翼翻开看了一眼,里面全是需要组装才能使用的重型狙击步枪零件,还有一箱医药用品。
医药品大半是绷带和消毒碘酒,这并不奇怪,毕竟起初来这,已经是满眼满地沾血的旧绷带。
这几天,她每天睁眼起来,会看到新用过的止血绷带,桌上还有一瓶用过少许的碘酒。
即便再战无不胜的地下拳王,人在拳台经过轮番不歇的殊死恶斗,身上难免会受些皮肉擦伤。可对于对方,却是生生来自死亡的威胁。
她猜得到霍莽这几天出去,应该是打拳赛,但他只字不提,更没再带她去过皇家赌场。
那种地方不适合女人,最初见他,也是给她关到一个小板房里,现在不过是换了更宽大空旷的铁皮仓库。
到东南亚半个多月,她实在想家,无处疏解心情,只能每天给爸爸妈妈写信。
霍莽送她的结婚礼物里有不少高档奢侈品,奢侈品礼盒里有卡片,卡片背面是大面空白。
她好不容易才从墙缝角落里找到小半根破旧铅笔,一笔一划在卡片上写满思念。
即使这些卡片永远没机会寄出去,但写一写,总能让她心里好受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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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我是晚晚,今天缅甸天气很好,你们还好吗?别担心我,我还活着。】
【金叁角满是大山,危险遍地。我见过一个和我相同遭遇的小女孩惨死在翻越群山的路上,也见过毒贩毒瘾发作时的恐怖。我很害怕,害怕这里的一切。】
【霍莽今天也不在家,我不知道可以躲过几天,也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保护自己。以前上学应该好好听生理健康的老师讲课才是。】
【爸爸妈妈,晚晚每天都在想你们。】
写完,蓝晚抬头向外望,金叁角落日余晖被黑幕沉霭覆盖完全,她转头望向挂钟,时针指向数字八。
她拿起卡片和铅笔走到床边,弯腰从床底抽出空的奢侈品礼盒,里面是前几天写完的卡片信。
每一张背面都是娟秀宜人的中文字,她次次打开都会翻阅几遍,轻抚上面每一句承载思念的话语。
她每次也不敢写太多,怕把铅笔头用完,又看了许久,再将每张卡片放在心口捂热,祈祷体温可以将文字传达给千里之外的父母。
她鼻尖微红,纤细手指紧紧捏着卡片硬边,出神到没注意门口,矗立着男人高大健硕的伟岸身形。
他还带着殊死搏斗过后的血腥,魁梧上身赤裸,如硬铁般的健实胸肌划过几道鲜红擦伤。
底下只着一条大裤衩,双掌缠绕的白色绷带已被鲜血殷红,汗水浸透细碎黑发,阴鸷双目掠过暴虐炽焰,紧锁于少女纤细娇躯。
她美目扫过门口阴影,整个人震惊定住,卡片从手中掉落,杂乱一地。
霍莽见她惊恐的小模样,笑了笑,走到床边,捡起地上其中一张卡片。
汉字他认识不少,拼拼凑凑倒也能猜出其中大致意思。
他掌中绑带的鲜血浸湿卡片边沿,轻谑挑笑:“写这破玩意儿有用么?”
“对不起,我…呜——”她瞠目,还没来得及解释,下巴死死嵌入他大掌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