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思念女儿,任凭哭嚎声痛彻心扉,也无法飞越4060公里边境线,亦如此时此刻,父母也无法感知她深处金叁角腹地的水深火热。
独在异乡的少女细细咀嚼面前家乡的味道,虽然菜色比中国厨师做的粗陋,但总算是这些日子来缅甸最符合她胃口的饭食。
圆桌氛围仍不算轻松,没人说话,她身边,年轻男人硬朗深邃的五官布满黑云,对烟的兴趣显然比满桌饭菜的兴趣大。
忽地,门口跑进来一个大约六、七岁的缅甸小男孩,黑黑瘦瘦,双目至黑晶亮,脸和衣服沾满泥里打滚的灰土,向霍莽扑过去,喜悦喊声:“阿莽爸爸!”
这声清亮的唤,将这里沉甸甸的气场柔和不少。
见到小男孩,霍莽冷沉凝于一处的目光总算动了动,单手指缝掐烟搁在桌上,另只手臂沉稳有力将小男孩捞起来抱到自己腿上。
他见到儿子,笑意漫过眼角,揉揉小男孩的寸头,“你个小黑猴子,长高了。”
“阿爸,我叫梭沙,不是小黑猴子。再过两年,察颂阿爸就允许我拿枪了。”小男孩稚气未脱,连忙摇头,不愿意让阿莽爸爸揉自己天灵盖。
因为在军营生长,梭沙比一般的孩子都早熟,知道男孩子的脑袋不能随便摸。
十八九岁的年轻男人因儿子的童言无忌放声大笑:“哈哈,好!等过两年,阿爸送你一杆好枪。”
“阿爸,边境好玩儿吗?”梭沙瞪起眼睛,满是好奇地望着阿莽爸爸,“察颂阿爸说那里的女人脸白白的,手摸上去都滑溜溜的...”
噗——
对面正品尝蛇肉蝎子大补汤的缅甸军官猛喷出一口水,重重咳了几声,汤水滑过胡子流入白色汗衫的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