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阳知府陈振豪就苦了,他治理的城市当中整天都有一帮惹不起的爷在打架,打着打着就难免伤及路人和砸毁店铺......南阳城内的士绅商人当然得找陈振豪这个知府出头。
可陈振豪又能干什么?他可以带人去劝架说和,也能勉强把两伙人分开,但是却没办法抓人杀人,更没办法解决南阳城内的内讧......有办法解决难题的只有大明皇帝。
而皇帝就是不管!
不过这回皇帝已经来了南阳,这下总不能再不管事儿了吧?
陈振豪看了看左右,两伙宗子都摆出了告御状的架势。
福山王朱器塽和安阳王朱器埈一头出来一大群人,还有许多伤员,都是断胳膊断腿的,有些拄拐,有些坐在担架上,看着就可怜......
朱聿键那边人少许多,也没什么伤员,但是朱聿键和他的几个兄弟都披麻戴孝,其中朱聿键本人还捧着先世子朱硕熿的灵位。
唐藩如此接驾,也真是奇闻了,就不知道那位亦昏亦明,办事经常出格的大明皇帝会这么料理了?
急促而密集的马蹄声又远及近而来,转眼之间,大队的红衣骑士,就出现在了南阳城淯阳门外等候的人们的视线之中。
同时出现的,还有十二面象征天子的龙旗!
朱由检来了,并没有带来浩浩荡荡的天子车驾,而是带着千余骑兵,飞驰而来,而且人人背着马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起伏跳跃。而且这千余骑兵非常整齐,以四列纵队沿着淯水边上的官道飞奔疾驰,不曾散乱。
又是转眼的功夫,这支气势惊人的骑兵已经到了淯阳门,展开了一个横阵,骑士们都摘下了背着的马枪,摆出一副随时冲阵的姿态。
朱由检则在几十名骑兵的簇拥下,越众而出,到了淯阳门外的三大群人前面。
“臣等恭请圣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大群人看见一身板甲外面套着龙纹罩甲的朱由检,便有认得朱由检的毕自严等人带头,行了揖拜之礼。
“平身!”朱由检笑吟吟的看着众人直起身子,也不等捧着灵牌的朱聿键开口,就问了起来,“怎么有人捧着灵位?是不是南阳的宗室打群架终于打死人了?”
什么叫终于打死人了?
您这个万岁爷在盼着南阳宗室内讧死人?
“万岁爷,”就在大家伙发愣的时候,捧着灵牌的朱聿键就大声道,“这是臣的父亲,唐蕃先世子的灵位......臣父乃是被奸人朱器塽、朱器埈所害,臣朱聿键请万岁爷主持公道!”
说着话,朱聿键就给朱由检跪了。
另一边的朱器塽、朱器埈闻言立即就大声抗辩起来了。
“万岁爷,臣的兄长就久病而亡的!”
“万岁爷,朱聿键是先王的逆孙,先王薨逝之前就已经向朝廷上奏,要褫夺其世子嫡长的地位,可是此子桀骜凶残,不服先王管教,还把先王气死,之后更是违背先王遗愿,出手抢夺王府,实在大逆不道!”
朱由检挥挥手道:“甭跟朕说这些没用的......朕只问一句,你们内讧了几年,到底有没有打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