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冯铨被朱由检一提点,马上清新了过来,连忙扑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陛下,臣依附魏逆是迫不得已,臣对大明一片忠心,臣,臣为了万岁爷可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朱由检笑着:“那朕问你,北直隶的5000万亩田,该纳多少税?”
冯铨哪里还敢和朱由检讨价还价,“300万,300万石......一石也不能少交!”
“300万石要怎么收?”朱由检问,“是管无寸土可立足的小民去收,还是去问占田万千的大户去收?”
“都要收,按照土地收,一亩交五升......”
“好!”朱由检点点头,“你下去当顺天府尹,管顺天府五州二十二县的清田、检地、均税......除了帐前军的职分田和朕的皇庄田,一亩五升粮税,皆不可免!”他的语气忽然严厉起来,“谁家抗税不交,朕就抓谁去蓟辽燕云充死兵!如果你冯铨不敢去收,朕就抓你去辽西军前当死兵!”
冯铨是阉党余孽,往大了说都可以入逆党,朱由检杀了他都名正言顺!
冯铨连连叩头,“臣一定照着万岁爷的意思去收.......臣一定去收!”
“黄立极、徐应元!”朱由检沉着声道,“现在,拟旨、披红......北直隶行新税法,官绅一体纳粮,亩税五升,除帐前军职分田、皇庄田,其余皆不可免!
另外,冯铨出任顺天府,税改由顺天府开始执行!”
这就下旨了?不合规矩啊!
黄立极和徐应元都傻了,现在又不是朝会,而且......六科给事中都不在啊!涉及直隶税改那么大的事情,而且还要推行官绅一体纳粮,没有六科给事中参与,到时候一定科参封驳!
不过司礼兼秉笔徐应元不敢多嘴,立即就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去拿笔墨本章了。
“陛下,”黄立极是首辅,得维护体制,只好硬着头皮道,“六科给事中不在此地......不如明日将六科给事中召来南海子后再下大诏?”
他可不敢反对,要不然不去当死兵也得下诏狱——他是魏忠贤的同乡,而且还是魏忠贤提拔的首辅!
朱由检哼的一笑:“朕是仁君,你们这些臣子要知足!朕要在北直隶改革田税,并不是为了自家享乐,而是要练兵御虏平贼......之所以要在北直隶改,一是因为北直隶是天子脚下,朕如果连自己脚下的事情都管不好,别处就更管不了;二是奴贼一旦破墙入口,北直隶就会尸横遍野,北直隶就会变成第二个辽镇!
所以北直隶的田税改革是自救......如北直隶人不能自救,还能指望天下人来救?
现在的六科给事中都不是北直隶人,怎可以挡着北直隶军民税改以自救?若如此,他们的天良何在?孙承宗,你是北直隶人,你同意北直隶税改自救吗?”
孙承宗是东林大老,现在的六科给事中又大半都是东林党,所以朱由检现在就要孙承宗表态。
“陛下,”孙承宗道,“北直隶税改是好事,臣完全同意......相信六科给事中也会支持陛下的。”
“好!”朱由检道,“明日朕就在南海子开小朝会,把直隶税改的事情都敲定下来!如果六科给事中要行科参之权,那朕就让他们去辽西军前守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