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明明狂野得恨不得融化在他身上,刚刚还伶牙俐齿地讽刺他的女人,一转眼就装矜持了,女人真特么虚伪!
只要他勾勾手,想要扑到他怀里的女人不会少,他怎么对一个小丫头说出这样胁迫的话,他这是犯贱了么?
不悦地抬手端了水杯,喝了几口水,心下的浮躁瞬息不见。
顾昊有些迷蒙的大脑一点点清晰,为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话懊恼不已。
突然想起那晚的苏迷凉好像也是第一次,是她的主动、娴熟和热情让他忘了关键的一件事——女孩子对第一个男人的在意和执拗让他恐惧。
当即后怕地拍拍额头,笑道:“呵呵,算了,我也不过是刚刚睡醒,大脑有些脱线才会想要招惹麻烦的,你不用考虑了,当我没说。”
说完就挂了手机,丢到一边,伸了个懒腰,开始起身。
妈的,醉酒真难受——醉酒还做了那种梦更难受——酒醒后再被梦里的女人刺激,看着吃不着更难受——顾昊清醒的大脑反射出这样的层递论。
“当你没说?这——”苏迷凉觉得自己在跟一个宿醉未醒的人说话么?可惜,她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她听着滴滴滴的忙音,不由鄙视地对着手机磨牙。
仰头望望初升的太阳,明媚的时光里,她的世界一片昏暗,想到她从现在开始,再也没有可以借助的援手,心底那种悲苦欲绝的念头再也无法遏制,她不由抱住双膝失声痛哭。
虽然没有抱什么希望,可是被这样之后再拒绝,怎么想都太悲催了。
果然,她的命理和上一世一样,六亲无助孤绝
苏迷凉彻底绝望,重生对她来说,每天都像是刀尖上行走,步步惊心,却仍然无法保全爸爸。
贵妇人看着苏迷凉仰着头,还是抑制不住满眼的泪水,瞬间就泪流满面,终于她无助地抱了双膝,蜷缩了身体埋下头哭泣。
她放下望远镜,对麦文子说:
“这个小丫头看来走投无路了,我最心慈手软的,你就写个条子给我,让她进去和爸爸见一面好了。”
麦文子笑道:“你真看对眼了?不嫌麻烦?”
“唉,老麦啊,你到了我这样的年纪就明白有个逃避结婚的儿子有多折磨人,如果不是知道他和这女孩子过夜,我都要怀疑他喜欢的是男人了!
从挑剔至极到现在只要是个身家清白的女的就成,这个落差说明,我被他的婚事折磨得耐性全失。”
贵妇人一脸的无奈,儿子的婚事显然是她心口的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