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和做到还是有差距的,不过,承蒙您厚爱,我会——牢牢记住教训的。”苏迷凉态度诚恳。
顾昊冷峭的唇角抽了下,这话含沙射影得太明显了。
他冷哼一声,凝视她那满含着得意娇俏的眼睛:“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受人好处总是需要付出点代价,你记住就好。”
苏迷凉一点点收了眼里的笑意,虚弱地抿抿唇:“受教了,谢谢。”
她活动一下被勒得发痛的手腕,蜷缩了双腿,垂首开始解脚踝上的绳索。
顾昊转到前边开车。
“我们这是去哪里?”苏迷凉小声问,她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可是却怎么都抓不住那惶恐的念头。
“你的模样瞧着糟糕极了,你确定要这样子去见麦书记?”顾昊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头也不回地问。
苏迷凉疲惫地闭了眼睛软软地躺在后座上,经他一提醒,想了下自己惦记的不是见麦书记的事儿。
她瞧着很糟糕吗?
呵——完全可以想象她现在会有多狼狈。
此刻她觉得脑袋沉得很,老是想往座位上栽,浑身从内到外都是痛的,空荡荡的胃火烧一般难受,好像每动一下,都会撕扯出千丝万缕的痛楚来,却说不出具体是哪里痛。
她挣扎着解了半天绳子,奈何手腕没有一点力气,折腾得浑身都是汗,只好无奈地放弃了,自嘲一笑道:
“我的头嗡嗡叫,要向麦书记反映的事情很需要费一番口舌,我现在这个状况,头脑估计不够用。”
她缩回手苦恼地揉揉发痛的太阳穴,抓到头脑里遗忘的严重的事情了——绑匪给她拍摄的几张照片,看那情形,似乎是发彩信到什么地方去了,她想到一个可能性,登时无措地结结巴巴地说:
“坏了,他们给我拍照了,我的照片只能威胁到我爸爸,天哪,那副凄惨的模样,爸爸一定会吓到的,如果爸爸以为他什么罪过都承担了,歹徒才会放了我,那可该怎么办?
我想去看看爸爸,有没有可能见到?”
顾昊抬眼看看内视镜里那张疲惫的小脸,摸了手机,打开翻出在警局传上的照片,反手从前座缝隙间递给她:“是不是这样的照片?”
苏迷凉疑惑地接过来,急急翻开了一遍:“你怎么会收到?”
“傍晚时候,你爸爸忽然要招供,专案组的人觉得蹊跷,就从你被绑架之后的时间算起,逐个排查见过他的警察,最后是后勤上的一个工作人员在给他送饭的时候,借机给他看了这三张照片,传递了威胁的信息,恰好我的手下又抓到了福尔摩斯二号探长,这才找到你的。”
顾昊把来龙去脉简单地给她描述一遍。
“我爸爸——我爸爸,他会不会把不该他承担的罪责都招了?”苏迷凉吓得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