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母让保姆下去,瞧了瞧面前这位漂亮的女人,“你就是莫宝儿?”
莫宝儿不想跟她多费口舌,“贝儿呢?我要带她离开。”
宁母慢悠悠地坐在沙发上,摆弄着她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翡翠手环。
“莫小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生下北辰的孩子,就是想嫁进宁家吧。”
莫宝儿凉笑一声,笑声来透着打心眼儿里的不屑。
“宁家看着可有钱了。我一个做小本生意的女人,可不敢高攀。”
“算你有自知之明。”宁母斜眼睨着莫宝儿。
面上虽带着笑,可眼眸却冷若冰霜,声音也冒着寒气。
“北辰说你是他的初恋。我看他真的是瞎了眼。”
“哎呦,您可别侮辱了初恋这么纯情的词汇。”莫宝儿唇角泛起了讽刺的弧度,“我那时年纪小,识人不清。要是早知道我男朋友背地里跟我好朋友搞到了一起,我一定会离那对狗男女远远的。阿姨,您说对吧?”
“你——”宁母气得脸色煞白,手指颤悠悠地指着莫宝儿,“你骂谁狗男女?”
“您的儿子咯。还有——”莫宝儿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位年轻女人。
小小的瓜子脸,秀气的凤眼,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婉约风致。
莫宝儿笑了,指着那个女人,继续缓缓道:“还有她。”
江映雪目瞪口呆地看着莫宝儿,手里拿着的一瓶香水掉落在地板上。
香水瓶子是美人鱼的造型,尾巴上翘,上面还镶嵌了许多珍珠。
瓶身做的非常精美。
莫宝儿捡起来,打开瓶盖,往空气中喷了一下。
她闻了一下,就捂住了鼻子,拒绝劣质香精对鼻子的伤害。
江映雪被她极为嫌弃的表情伤到了,特地把头抬得高高的,神情中带着些许得意,“宝儿,你可能不知道,我设计的这款《人鱼的眼泪》在淘宝卖的可好了。”
连名字都这么恶俗。
莫宝儿点评道:“香味缺乏层次变化,过渡极为糟糕。你仿照祖玛珑的鼠尾草与海盐,可惜画虎不像反类犬。再加上全是廉价的合成香精,也就骗骗无知小女生吧。”
被莫宝儿一针见血地批评,江映雪脸都白了。
“映雪,我很早就告诉过你了,做香水不是简单的香精相加。”莫宝儿继续拿话扎江映雪的心,“你啊,离合格的调香师还差得远。”
“你就那么了不起吗?”江映雪双手紧握成拳。
莫宝儿笑容如花般绽放,“哦。我就是那么了不起。”
天赋和实力,是她最大的底气。
江映雪深吸一口气,每个字都忍耐着从牙缝里挤出来,“就因为你是香粉世家的传承人,而我不过是花店老板的女儿,你从一开始就瞧不起我。”
莫宝儿没想到江映雪心里是这么想的,她有些愤慨有些委屈,质问道:“我要是瞧不起你,会跟你交朋友吗?会给你房间住吗?”
江映雪嘴唇紧抿成一条线,一双秀气的凤眼因为痛苦而蒙着一层潋滟水光。
可她却死撑着,不让眼泪掉出来。
真是一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我见犹怜。
以前,莫宝儿最受不了她这样了,恨不得把自己有的东西都给她,只要能让她开心就好。
没想到最后把男友也给她了。
江映雪红着眼圈,哽咽道:“宝儿,你不过需要一个处处比你差的人,来衬托自己是多么的漂亮、多么的有钱、多么的优秀。可是,那个处处比你差的人,最后成了北辰的未婚妻。”
被好友撬走了男友是什么体验?
或者,男友和好友在你眼皮底下勾搭上了,是什么体验?
总之,当莫宝儿打开房门,看到男友和好友在沙发上拥吻,她是完全懵逼的。
一盆冰水从头倒下来,给莫宝儿浇了个透心凉。
“宝儿,对不起。你独立、你坚强,你勇敢。你没有我,也可以活的好好的。可是映雪不一样,她太柔弱了,她需要我。”
这是宁北辰和她分手时说的话。
莫宝儿不懂了,她独立、她坚强、她勇敢,所以她就活该失恋吗?
简直方天下之大谬。
这世上还有比这个让人更憋屈的分手理由吗?
那时她太难过了,好友男友的双重背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莫宝儿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行李,半夜三点打车去机场,跟个丧家之犬似的,酸溜溜地滚回了中国。
所以她后来怎么又回到英国?
大概就是犯贱吧。
莫宝儿也不是没有想过,贝儿可能会是宁北辰的女儿。
毕竟宁北辰是她唯一交过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