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51节</h1>
赵翼遥欣慰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才起身进了厨房。
急火攻心,再加之前被吓的冷汗直冒,陈嘉月这一折腾,直接导致了感冒发烧,本来赵翼遥做好饭,想去叫她起来吃点再睡的,但她嘟囔了句不饿,就想睡会儿,赵翼遥也就随她了,之前别说她,就连自己也吓坏了。
可这一睡一直到晚饭时分还不见醒来的迹象,赵翼遥推门进去,就看到她脸上不正常的红,用手一探,果然发烫,赶紧要把她推醒。
陈嘉月知道有人在叫她,可脑袋跟浆糊似的,眼皮就像有千斤重,就是睁不开,直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放到她的额头上,才让她稍稍感到依稀清明。
“小月,小月,醒醒。”她听到好像很远的地方有人在叫她。
旁边还有哭泣这喊妈妈的声音,对了,那是儿子,儿子丢了,肯定现在被人在打骂呢?你听他在哭着喊妈妈呢?
陈嘉月感觉自己挣扎了许久,才奋力的张开了那沉重的眼皮,散乱的焦距也慢慢的聚拢,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大一小,她喃喃道:“找到儿子了?”
赵翼遥把她扶坐了起来,边给她穿外套边道:“找到了,早找到了,没事了啊,别担心。”
儿子在一旁看到自己老妈全身没力,说话都睁不开眼的样子,吓的轻手轻脚的爬到陈嘉月身旁小小声道:“妈妈,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陈嘉月睁开眼看了她一眼,抬手捏了他小手一下道:“乖。”
等赵翼遥帮她把外套穿好,就弯腰要来抱她时,她才不明所以问道:“我怎么了?感觉头重得很?”
“感冒发烧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陈嘉月一听,就挣扎了起来,嚷道:“我不去医院,我抽屉里有感冒药和退烧药,我吃点就好了。”
她自以为她用了很大的力气,事实上就是手脚动了两下而已,在赵翼遥那里连一点水花都没激起,知道她一直害怕打针,但也不用怕成这样吧?
赵翼遥啼笑皆非的把她抱着出门了,然后嘱咐儿子,玩会儿就先睡,帆帆才刚刚闯了祸,不敢违抗,只乖乖点了点头。
还没到医院,陈嘉月就清醒多了,力气也回来了点,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不满道:“就一个小感冒而已,用得着来医院吗?”
“还在发烧,看看是好的,你也不想传给儿子吧,他刚刚可吓坏了。”赵翼遥看了她一眼无奈道。
“对了,你教训那小子没?不给他长点记性不行。”陈嘉月一听,就横眉立目了,完全忘了人家刚刚给她道过歉,她也原谅人家了。
“训了,训了,他也知道错了,刚刚还给你道歉了嘛。”赵翼遥黑线,你一上来就扒了人家裤子揍了一顿,这还不叫训吗?而且你都急得病倒了,这长记性的方式还真是别出心裁,他恐怕这辈子都会记得。
陈嘉月回想了下,好像刚刚是听到他说对不起,以后不会再乱跑了,心里也算放心了,否则以后他时不时就给自己来这么一出的话,自己迟早被他吓出心脏病来。
☆、第七十五章
尽管陈嘉月觉得自己完全已经生龙活虎的了,剩下的不过是一粒白加黑就能解决的事,但医生还是非常尽职尽责的给她挂了一瓶点滴,说是退烧很快。
赵翼遥更是对医生的话言听计从,拿着缴费单子就去缴费了。
陈嘉月躺在专门的躺椅上,看着点滴瓶里的液体,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心想这退烧确实快,这才刚输了一半,自己就感觉不到热了,问题是自己现在还很冷了好吗?
赵翼遥刚去了躺卫生间回来就看到陈嘉月哆嗦了两下,赶紧把自己外套脱了披到她身上,让她躺好,看了一下点滴瓶道:“再忍忍,快了。”
这一忍,直接把陈嘉月又给忍得睡过去了,赵翼遥示意过来的拔针的护士轻一点,但在赵翼遥刚把她抱起来时,她还是醒了,挣扎着下来,自己走到了他车上。
等他们再在外面吃过饭回去时,儿子果然已经听话的睡了,陈嘉月进去看了眼,见他睡得跟往常一样香甜,再想起上午那一出,仍然后怕不已。
接过赵翼遥拿来的药吃过后,就被他勒令赶紧上床捂着,别加重了病情,陈嘉月翻了个白眼,自己已经好了好吧?
但还是听话的上床了,但赵翼遥又倒了一杯水跟着进来了,把谁放在床头柜上之后,居然没有出去的打算,陈嘉月瞪着他道:“你要干嘛?”
“我能干嘛?赶紧睡吧,我在这守着,万一反复了也知道。”赵翼遥看她一脸防备的姿势,苦笑道。
“我又不是小孩,反复什么?赶紧去陪着儿子睡吧。”陈嘉月看他眼下也有着淡淡的青色,不免带着点心疼,毕竟自己当时完全吓着了,把他当成了主心骨,而他比自己的惊吓不会更少。
“睡吧,等你睡着了,没事了,我就走。”突然赵翼遥伏下身来,在她眉心轻轻一吻,起身后还用手背试探了下温度,一切自然如水。
当属于他的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时,陈嘉月完全僵住了,尽管现在他的举动越来越暧昧,但顶多也就是牵下自己的手,人多时搂下自己的腰,而这种亲密如亲吻是从来没有过的。
陈嘉月紧闭着双眼,怀里就像揣了一只兔子,扑通扑通的跳得那叫一个欢,这种悸动无措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她十九那年,少女般的羞涩和雀跃,以及带着一点点无法启口的甜蜜。
她从来都不知道仅仅就是这么一个带着点晚安性质的吻,居然会让自己害羞不自在的如同不经人事的天真少女们。
在赵翼遥试探过她温度后,她一个急急翻身,装作准备入睡了。
赵翼遥把灯拧到了最暗,真的坐在了床沿边守着她,陈嘉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以为是药物的原因,因为她睡的很香甜,甚至连梦都没有做一个,这是她这些年很少有的,自己平时睡得也很深,但梦里一直都是在不停的做梦,甚至有时早上起来还会头疼,但这一晚她没有做梦,也依然香甜。
只是当她在深夜不知何时睁开眼时,就吓了一大跳,因为她发现在自己的头顶有个绵长熟悉的呼吸声,耳边有擂鼓般的心跳,缓缓的抬头,果然是那张熟悉的脸,再看看两人的姿势,他和衣而睡,连人带被的拥着自己。
陈嘉月这时真的恍惚了,这个姿势多么熟悉啊,他喜欢抱着自己睡觉,自己喜欢缩到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入眠,这是一个久违了姿势。
是他倦极而眠时用以前的姿势拥住了自己?还是自己在睡梦中循着那些气息缩到了他的怀里?
抬眼看着他新长出来的青色胡渣,似乎这一切都已不重要了。
她轻轻的把他的手臂放进了被窝,拉起被子的一角盖住了他。
不管是因为今天差点失去儿子的恐惧重新唤醒了她对他的依赖,还是这个久违的姿势让她想起曾经的温馨过往和那种被保护的安全感,总之,她重新接纳了他。
只是在刚好给他拉好被子的瞬间,赵翼遥毫无征兆猛的就睁开了眼,先是急急看向陈嘉月,见她居然醒着也不像有事,对视片刻,然后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被子,慢慢浮现的是显而易见的激动。
陈嘉月看着他在暖黄灯光下刻意控制的激动脸庞,以及朦胧而深邃的眼神,突然觉得有点尴尬,刚要扭身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抱得更紧。
没有了被子的隔离,两人的身体挨的更近,自己的整个呼吸全是满满的属于他的味道,而他静静拥着自己片刻后,手慢慢的动了,先是握住了自己的手,然后抚上了自己的脸,慢慢的下滑,带着越来越明显的欲求。
时隔多年后,陈嘉月真的已经变得青涩而又僵硬,恍惚中好像他们真的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