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孟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宋新成虽然心底不赞成，但终究是站在她这边的。
“慕小姐，你这话严重了，”他淡淡地说，余光瞥了眼默不作声似乎毫不关心的慕斯年，提醒，“这中间有误会，我们和老厉，就是你老公，是朋友。另外，我们这次合作……”
“宋副总是想说，合作不该怀疑彼此，更不该让对方难堪，一切都是我胡思乱想，没自信，所以怀疑了孟小姐，是么？”
轻慢浅淡的一句，明明她的唇角噙笑，但她的眼中溢着的，分明是深深嘲弄。
她仿佛看穿了一切。
宋新成皱眉：“慕小姐……”
“宋副总言外之意，是不是还想说，如果我坚持给孟小姐泼脏水，给她难堪，两家公司的合作也要到此为止？”
宋新成不说话了。
慕时欢笑：“宋副总不用拿合作威胁我，要怪，就怪孟小姐惹到我了，说得粗俗点，是孟小姐给脸不要脸，正真要算起来，也是你们吃亏，是你们补偿我们。”
视线懒懒扫过孟粱那张脸，她扬唇：“孟小姐，如果你坦诚一点，直接表明你惦记我老公，那我还是蛮佩服你的，毕竟敢爱敢恨嘛，喜欢别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顿了顿。
“但错就错在呢，明明惦记，偏不承认，非要打着是好朋友的名号，美其名曰关心他，所以看不惯我，可惜，你再看不惯我，我也是厉憬衍名正言顺的老婆，是他喜欢到就算死也要绑我在他身边的厉太太。”
冷意一下萦绕在了孟粱周遭。
“孟小姐，”慕时欢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高傲从骨子里散发，无人能模仿，“有个词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叫绿茶婊，挺适合你的。”
淡淡收回视线，没再看孟粱一眼，她只对慕斯年说：“抱歉，实在恶心，我先回公司了。”
话落，她拿起包包就走。
没走两步，想是想到什么，她转身，重新勾唇笑了笑：“孟小姐，不妨告诉你，我录了音哦，下次再来惹我，我会欺负到你哭着求饶也没用哦，别不信，毕竟所有人都说我心狠手辣。”
包厢门推开后又被带上。
慕时欢是离开了，但包厢内的气压仍低到极致，又沉又闷。
慕斯年不疾不徐将杯中红酒饮完，唇角勾勒出淡淡的弧度，他清冷地笑了笑：“孟小姐，虽然是我们两家公司合作，但欺负我的人就是不行，适可而止。”
他站了起来：“抱歉，先回公司了。”
嘴上虽然说着抱歉，但只有是个人就能感觉得到，他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他的态度已然清楚明了地摆了出来——
他维护的是慕时欢，合作只是顺便，而能不能顺利地继续合作下去，端看孟粱自己的意思。
……
“啪——”
酒杯被狠狠地仍了出去，砸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的同时，碎片四溅。
胸膛起伏不断，呼吸渐渐粗重，孟粱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
或者说，从她出生到现在，哪怕如今孟家内乱不断，但还没有哪个人敢这么当众给她难堪，如今一次又一次，却全都拜慕时欢所赐。
“你对慕时欢说了什么，她宁愿两败俱伤也要你难堪？”宋新成倒了杯茶水给她，不解，他眉头紧皱，“孟粱，你惹慕时欢做什么？”
贝齿紧咬上唇，孟粱没有作声。
宋新成盯了她两秒，还有什么不明白？
“上次我就提醒过你，虽然慕时欢看着是失忆了，但她骨子里仍然是慕时欢，而老厉显然是对她上了心，别管是真上心还是做做样子，你惹她难道不是变相给老厉难堪？最后如若惹到了老厉，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他喝了口酒：“孟家是帮过老厉不假，但如果慕时欢是老厉的底线，你一再地去挑战，最后会是什么结果，需要我告诉你？”
不知怎么，他忽然又想到了慕时欢的话。
“孟粱，”他侧身定定地看着她，神情严肃，“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对老厉上了心？喜欢上他了？”
越想，他越觉得是。
不然，怎么解释孟粱总是三番两次找慕时欢不痛快，又在刚刚被慕时欢气得反驳都没有？
“孟粱，老厉那人不是你能……”
“不是！”孟粱猛地转头怒瞪了宋新成一眼，再开口，她止不住地冷笑，“我若真对他上了心，要让他娶我，不就一句话？还有慕时欢什么事！”
听到她这么说，宋新成放心了。
“不是就好，”他点头，下意识说，“你别忘了，你是有未婚夫的人，虽然你那个未婚夫……”
话未落，他噤声。
“老厉连这事都告诉了慕时欢……”他提醒，“看来老厉的确对她上了心，孟粱，听我一句劝，别再找慕时欢麻烦，你给不了她不痛快，何况她身后还有老厉，别因小失大。”
最后一句，才是重中之重。
……
慕斯年在私厨门口追上了慕时欢，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时欢，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