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眼中流露关切，一个清冷得好似难以接近。
林静书微笑，率先打破沉默：“上次的事还没有好好和你说声抱歉，对不起啊时欢，上次把你错认成了暖……慕暖，抱歉。”
慕时欢分明感觉的到，她是硬生生把暖暖这个称呼换成了慕暖。
她微笑，浑不在意：“没关系，您上次已经道歉了，不必放在心上。”
林静书自是能感觉到她的疏离冷淡。
“那就好，”她也没多说，而是换了话题，像聊家常一样随便聊，“今天什么时候过来的？憬衍现在在开会吧，有没有无聊？”
“还好。”
“要不要带你逛逛公司？”
“不用了。”慕时欢唇角笑意不变。
林静书顿了顿，下一秒，她叹气，愁容不甚明显：“看来你和憬衍现在挺好的，当初还以为憬衍……时欢，既然你们现在算是解开心结，憬衍也不再怪你，什么时候把婚礼办了？”
心结……
怪她……
慕时欢捕捉到了关键词。
当然，她很清楚，大约这也是林静书想让她捕捉到的关键词，即便失忆，凭着上次在沁楼厉憬衍的态度她就能感觉到什么。
她没作声。
林静书眼中尽是怜惜心疼，欲言又止：“对了，过几天就是家宴，记得和憬衍一块回来，老爷子生气了，因为你们关系昨晚半公开的事，好好哄哄他。”
“整个厉家，老爷子唯独对憬衍寄予厚望，他是厉家的长子长孙，身上承担着厉家责任。他和老爷子的感情……不能坏了，老爷子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人一旦上了年纪，要的不多，不过是阖家和睦。时欢，有时间多劝劝憬衍，好吗？”
她嘴角笑意略显苦涩，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些期盼。
但慕时欢清楚，这个期盼她决不能接，无论是厉老爷子一直以来对自己不加掩饰的看不上，还是厉憬衍对林静书的态度。
“抱歉，林总，您太高看我了，我的话没那么大的分量，厉憬衍他也不听我的，我觉得您可以自己和他说。”她浅浅一笑。
林总，您……
态度已说明一切。
林静书心中划过异样：“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强求了，也是我不该和你说这些，毕竟憬衍的性子除了……”
像是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她微顿。
“算了，”她微笑，“不说了。”
慕时欢假装没有捕捉到她的欲言又止，她颔首：“那我回去了。”
说罢，她抬脚就要离开，一时间竟忘了她是来上洗手间的。
“时欢。”林静书叫住她。
慕时欢脚步微顿：“还有事么？”
林静书望着她，低声问：“你还记得念淮吗？”像是怕她不记得，她笑着提醒，“就是憬衍的弟弟，我的儿子，厉念淮。”
慕时欢没有丝毫印象。
她抿唇：“抱歉。”
林静书欲言又止。
几秒后，她失笑，带了些许无奈：“我听老爷子说你失忆了，失忆后你……好像还变了很多，但我觉得，你骨子里很多东西还是没变，其实你还是从前那个慕时欢。”
垂眸，她低叹，似感慨，但感慨中仿佛还隐约有其他东西：“时欢，现在的你很好，如果可以，还是不要记起从前的事。”
慕时欢静静地望着她，忽的扬唇浅笑：“林总，您很了解从前的我么？”
“时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下巴微抬，慕时欢矜骄中带了点儿傲然，“上次在沁楼您还认错我了，叫我名字的时候还是试探性的，那应该是您为数不多的见到我，或许还是第一次，所以……您真的了解我么？无论是从前的还是现在的。”
“林总，”她抿唇，嗓音淡淡，语调也和她一样像是感慨，“您跟我说这些是想做什么呢？不担心我转头就告诉厉憬衍么？”
林静书面上表情不变。
“你误会了，时欢。”她失笑。
慕时欢哦了声，眼神中透出几分无辜：“误会也好，不是也罢，我很感谢林总关心我。我要回去了，就不陪林总在这聊天了。”
门，在眼前被关上。
林静书嘴角勾了勾。
呵。
……
慕时欢回到厉憬衍办公室时还在想林静书出现在那里是巧合还是不是意外，还有她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自己在林静书出现之前进去了格子间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
想着想着，她不由懊恼，早知道她该先进去的，等看看林静书“呵斥”完那三个员工自己再出来说不定还能有意外惊喜。
但她没有懊恼多久，因为有一个电话进来了。
……
慕时欢赶到厉氏大厦附近一家咖啡厅时，就那么巧，看到了高潮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