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这就回去跟我爹娘说,孟兄,你等着我啊!”
陆宥鸣呆了呆,反应过来后,一脸欣喜跑了。
跑到院门口时,又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忙折回来冲孟乾行礼:“孟世伯,晚辈先告辞了。”
刚好有下人来禀,说戚柔醒了,孟乾便同陆宥鸣一道走了。
他们站在院子说话的间隙,丫鬟已经把屋里的灯笼点上了。
孟金窈甫一进屋,就看到那女鬼坐在她的妆奁台前,艳羡看着她的首饰。
见到孟金窈进来,忙站起来,冲她笑笑。
孟金窈一脸疲惫坐在软榻上,冲秋禾摆摆手:“你先下去吧!我想静静。”
秋禾有些不放心,但也知道孟金窈的脾气,冲她福了福身子,转身出去将门带上了。
那女鬼当即飘过来,站在孟金窈五步开外,歪着头问道:“姐姐,你想他来吗?”
刚才女鬼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陆宥鸣的求娶。
“我不知道。”
孟金窈蜷缩在软榻上,将头埋在臂弯里,典型的逃避姿势。
女鬼见状,也不敢再问,只是在收拾那些骚扰孟金窈的野鬼时,下手更重了些。
——
日升日落,斗转星移,倏忽间已到了第三日。
陆家迟迟没有人来提亲,反倒在第二日,永宁王府便遣人送来孟金昭的平安扣。
说孟金昭一切安好,让孟乾不必忧心。
孟乾气的摔了他最爱的天青色冰裂花瓶。
戚柔日日来看孟金窈,母女俩在一起时,都强颜欢笑不想让对方担心,可实则每个人心里都绷紧了一根弦,每过一天,这根弦就紧一分。
到第三日,孟金窈一个人在院中枯坐到天黑。
秋禾拿着狐裘过来,披到她肩上,小声劝道:“小姐,夜里寒气重,回屋吧!”
进了屋,女鬼又来了。
依旧坐在孟金窈的妆奁台上,只是这次没有对镜梳妆,而是盯着桌上的一碗甜汤。
是秋禾拿手的酒酿圆子。
秋禾扶着孟金窈坐在软榻上,将那碗甜汤端过来,递到孟金窈手上。
“小姐,喝点甜汤,去去寒。”
孟金窈垂眸,看着碗中浮浮沉沉的圆子,一颗心却格外的平静。
秋禾蹲在旁边,力道适中替孟金窈捏着腿,安慰道:“小姐,陆公子定是有事耽误了,明天,明天他一定会来的。”
孟金窈轻轻嗯了声,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圆子,问道:“秋禾,你跟着我有十二年了吧?”
“是,奴婢六岁进府时就跟着你了。”
“好快,一眨眼,都过去十二年了。”
孟金窈伸手将秋禾拽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看着她额头上还未消下去的红肿,伸手轻轻碰了碰,道:“还疼吗?”
秋禾吸了吸鼻子,摇头:“不疼,早就不疼了。”
“阿昭的事情不怪你,无论那天谁跟阿昭在一起,王府的人都会抓他,你明白吗?”
孟金窈目光平静看着她。
秋禾鼻子一酸,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她不想让孟金窈看见,飞快扭头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泪,转过头,强撑着笑笑:“甜汤凉了就不好喝了,小姐,你趁热喝。”
这丫头怎么还是一根筋,自己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怎么还……
孟金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指了指不远处桌子上的橘子:“帮我剥个橘子。”
秋禾抹着眼泪,刚起身,后颈猛的一疼,整个人软软跌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她在汤里下药了?”
女鬼飘过来,好奇看着孟金窈。
孟金窈将身上的狐裘给秋禾盖上,凉凉扫了她一眼:“你眼睛都快粘到那碗上了。”
女鬼:……
这女鬼不是个贪口腹之欲的人,今晚却一直盯着甜汤看。
而秋禾又是个急性子,明天就到给永宁王府答案的时候了,她今晚怎么可能有心思给她煮酒酿圆子。
只有一种可能。
她在汤里下了药,想把她药倒之后,替她嫁进去永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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