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金昭突然说了句:“哎,姐,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陆宥鸣的人?”
孟金昭没少当戚柔的奸细,在孟金窈这儿打探消息,孟金窈应付自如:“不认识。”
“哦,我刚才路过后院逮到了一个贼人,他说他叫陆宥鸣,是来找你的。既然你不认识,那我就让人把他捆了送官府去。”
孟金昭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起身欲走,袖子一把被人攥住,孟金窈语气有些差:“那人长什么样?”
“比你高一点点,长了一张娃娃脸,长手长脚的,像只长颈鹿。”
全京都长成这样的,除了陆宥鸣,还能有谁!
“那人在哪儿?”
“啊……”
孟金窈看着孟金昭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爹那儿我帮你去说。”
“好的,人马上送到。”
孟金昭风风火火跑了。
孟金窈哈欠连天的从软榻上坐起来,孟金昭的声音再度响起来:“快点,不然我爹娘就该回来了。”
!?
孟金窈: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有歧义?
被孟金昭拖进院子的陆宥鸣,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桃树下软榻上的孟金窈。
今天孟金窈穿了一件石榴红的掐丝织锦裙,如墨的长发松松绾了个发髻,剩余的在背上铺展开来。似是有些困,她眯着眼睛,用手背掩着唇角打哈欠,整个人慵懒的像只猫,同平日里跟他们嬉闹的那个孟金窈判若两人。
打完哈欠的孟金窈眸光瞥到了院门口站着的陆宥鸣,斜睨了他一眼:“换身衣裳就不认识了?”
陆宥鸣这才回过神来,快步走过来,在孟兄跟孟姑娘之间纠结要喊哪一个时,孟金窈已经开口了:“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瞧瞧。”
“就为这个?”
陆宥鸣迅速给自己多想了一个来意:“钱宁宁他们几个知道你回来了,想给你接风洗尘,让我来问问你,什么时候方便出来?”
陆家是做药材生意的,给京都很多医馆都提供药材,让他冒充大夫蒙混进府,确实是最容易的。
孟金窈也没生疑:“我记得傅三生辰快到了,那就在他生辰前一天在春色满园摆一桌,也当提前给他贺生辰了。”
一直安静听他们说话的孟金昭突然发问:“春色满园是什么地方?姐,你也带我去长长见识呗!”
!?
这小子怎么还在?
“那是大人去的地方,小孩子不能去。”
孟金昭还想问,从屋里出来的秋禾看到陆宥鸣出现在内院,惊的把绣品都摔了。
“陆公子,你,你怎么进来的?”
“没事,他是来看我的,去上茶。”
孟金窈截断了秋禾的话,将她打发走,又生怕孟金昭再问刚才那个话题,迅速问道:“陆兄,最近外面可有什么新鲜事?”
“新鲜事倒是不少。前几日萧二公子因不满萧将军的死因在刑部闹了一场,听说至今还被萧侯爷关在府上罚过。”
看来刑部给的说词没安抚住这位萧二公子,不过这是人家萧家的家事,孟金窈一个外人无权置喙。
“还有什么?”
万艳窟那夜的事情本就是孟金窈设的局,孟金昭在,陆宥鸣便没提前因,只说了结果。
“那晚,几位大人本想息事宁人,将自家公子拎回府里重惩一顿,将他们聚众……,嗯,这件事翻过去,却没想到耿直的顾御史,第二天直接在朝堂上弹劾了这件事。”
“啧,莫不是顾御史出门上朝时,还不知道他家的公子还在温柔乡躺里?”
陆宥鸣摇摇头:“顾御史当晚也把顾楷林拎走了。”
孟金窈捻果脯的手一顿,她刻意没让人通知顾御史的,他怎么知道的?
“具体原因我不知道,只知道当晚顾御史将顾楷林带回府,一个时辰后,家中的小厮便面色慌张出来请大夫,可大夫还没去,那位顾公子就已经咽气了。”
“顾楷林死了!?”
孟金窈瞬间坐直,当晚她只是想小惩一下这帮纨绔子弟,并没想闹出人命。
“非也。”
陆宥鸣将之后的事情据实相告。
孟金窈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死就好。”
“见顾御史如此大义灭亲,其他大人也不好袒护自家的公子,据说那晚去的,基本都被杖刑了。圣上也不好再说什么,象征性罚了几位大人半年的俸禄,便将此事揭过了,只是可怜了顾楷林,几乎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顾御史看着挺瘦小的一个老头,怎么对儿子下那么重的手?
捏着帕子的孟金窈正同情顾楷林时,院外突然响起纷乱的脚步声,隐约还有戚柔跟孟老爹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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