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同样被这一幕惊到傻掉了的秋禾,突然接到自家小姐的眼神,愣了愣,只好硬着头皮加入胡编乱造的阵营。

萧骋怀看着孟金窈主仆俩,一唱一和忽悠自己的傻二弟,额头上的青筋迸了一迸,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到萧骋舟一本正经问:“孟姐姐,那大哥他好不好?”

孟金窈和秋禾齐齐一愣。

他真信啊?

孟金窈有些心虚,想到刚才萧骋舟问自己要画之举,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瞎诌:“嗯,挺好的。还有一男一女伺候他呢!”

萧骋怀顺着孟金窈的视线看过去,脸瞬间黑了。

嗯,一堆驱鬼法器里确实有一男一女,只是还没来得及烧给他而已。

萧骋怀抬手,又想给孟金窈来个教训。

但看到因孟金窈这话,变得开心的萧骋舟,最终还是没下去手。

秋禾扶着孟金窈上了收拾好的马车,车轮滚动起来,朝城外的方向走。

萧骋怀轻车熟路飘到车顶上,盘膝而坐。

那天,他附在山贼身上时,孟金窈曾说了句:“是你。”

他以为她能看见他,所以试探了一番。

但看这样,她应该看不见自己。

第8章

萧骋怀的坟在城外的山上,马车只能行到山脚下,需要走一段山路。

如今刚开春,山上的树木还没从严冬里缓过来,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栖息在树丛里的寒鸦被马蹄声惊到,纷纷扑棱着翅膀飞起来。

刚下马车的孟金窈被吓了一跳,一把攥住秋禾的胳膊。

秋禾护着她:“小姐别怕,是寒鸦。”

出城的时候日头还正好,现在天却阴了下来。

城外人迹罕至,除了他们主仆几个,就只剩下挂在树梢到处迎风招展的招魂幡,和地上有些褪色的冥币了,呜咽的风声听着像是人幽怨的哭声。

孟金窈畏缩的搓了搓胳膊,见萧骋舟下马去树丛里了,转身压低声音冲秋禾道:“你去捡些辟邪的小物件放在在装祭品的篮子里,等会儿带上山。”

秋禾面色为难,小声说道:“去拜祭带这些东西,不太好吧!再说了,小姐你衣裳上绣有符咒的。”

将她们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的萧骋怀有些纳闷。

他生前并无恶名,死后一没给孟金窈托梦,二没现身吓她,她为什么这么怕自己呢!?

孟金窈瞪了秋禾一眼:“双重保险你懂不懂?我记得箱子里有瓶黑狗血,你……”

“孟姐姐。”萧骋舟的声音打断了孟金窈的话。

孟金窈回头,就看到萧骋舟递过来一根粗壮适宜的树枝,萧骋舟指了指冗长的山道,笑道:“接下来的山路不好走,你用这个。”

萧骋舟跟孟金窈年纪不相上下,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在一起,露出一口大白牙,身上有一种爽朗洒脱的气质。

跟这种人在一起,扭扭捏捏反倒有些上不了台面了。

孟金窈接过树枝,冲萧骋舟道了谢。

当着萧骋舟的面,孟金窈也不好再提让秋禾放辟邪小物件了。只能自我安慰,青天白日的,有萧骋舟这么一个阳气重的男人在,那些东西不带就不带了。

将车夫留在原地照看马车,他们一行人朝山上走。

萧骋怀觉得孟金窈这种身娇体弱的小姐,上山估计得歇好几程,他没耐心陪她磨叽,便径自跃过他们朝自己坟的方向飘。

一月前,萧骋怀是亲眼看着自己下葬的。

因他平定西南战乱有功,下葬那日,陛下特意下旨休沐一日。

是以那天虽然雨雪霏霏,但朝中的文武百官基本都来给他送行了。如今虽过去一月多,但地上留下的杂乱脚印,似乎还在印证着那日摩肩接踵的盛况。

但这世上向来是人走茶凉,如今肯来他坟前拜祭的人已是寥寥无几了。

估摸着孟金窈他们现在还在山腰,萧骋怀盘膝倚靠在自己墓碑上,正打算小憩片刻时,突然听到说话声。

“孟姐姐,看不出来,你体力这么好啊?”

孟金窈这么快就上来了?

萧骋怀有些不相信,坐直身子,萧骋舟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紧接着是孟金窈。

刚才萧骋舟递递过去的树枝,此时正在孟金窈丫鬟的手中,即便如此,那丫鬟也累的气喘吁吁,而孟金窈却只是脸色略红晕了些,额上微有薄汗而已。

孟金窈不好意思笑笑,她总不能说自己体力这么好,是因为每次女扮男装偷溜出去,为了不被发现和逃命练出来的吗?只好道:“我外公是开镖局的,我娘从小便有意锻炼我,所以我比一般姑娘的体力好一点 。”

闻言,萧骋怀习惯性的扫了孟金窈一眼,皱眉,下盘不稳,身形偏弱,一看就没真正练过,难不成她娘只锻炼她走路了?

刚上山的孟金窈觉得有些热,抬手就把披风解了下来。

秋禾摁住她的手,跺脚道:“山上风大,你当心着凉。”

“我没那么弱。”

孟金窈见萧骋舟一上来就默默到萧骋怀坟前,将披风扔给秋禾,顺势从她臂弯上取下装祭祀物品的篮子。

萧骋舟单膝跪在左边,眼脸低垂,用一方帕子默默擦拭着萧骋怀墓碑上的泥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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