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金昭吞了下口水,指了指不远处:“……姐,我觉得那事比较重要。”
花厅里,戚柔正跟萧夫人相谈甚欢。
孟金窈撮了撮后槽牙,捂着帕子假哭。
“阿昭,我们是亲姐弟,你要帮帮姐姐啊!姐姐不想让戳脊梁骨,骂我朝秦暮楚,说我那个短命相公尸骨未寒,我就琵琶另抱嫁给他弟弟啊……”
孟金窈跟戚柔这一点很像——平常凶起来能蹦三尺,但求人的时候就成了个嘤嘤怪。
“好了,好了,我帮你。”孟金昭勉为其难答应了,“但是娘那边……”
“我一力承担。”
孟金窈拍着胸脯保证,然后冲着孟金窈耳语几句。
孟金昭的表情很抗拒:“姐,你真要这么做?”
“不下一剂猛药,怎么搅黄这桩婚事?”
“可是娘……”
“别可是了,万事有我担着,快去快去,记得演像一点啊!”
孟金窈把孟金昭推了出去。
孟金昭的脸皱成了包子,戚柔是个非常注重脸面的人,今天要是让她在贵客面前跌了面子,回头他屁股又得开花了。
可偏偏孟家的家训是——手足之间,必须要相亲相爱,一致对外。
他得帮姐姐。
打定主意后,孟金昭扭头看了眼孟金窈,飞快朝花厅里跑。
孟金窈还没把自己捯姼好,就听到花厅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上道啊!
孟金窈胡乱把头发搓了搓,又哭又跳跟着跑进去。
——
穆凝心说是来看孟金窈的,但入了府,却一直在长吁短叹说他们大公子没福气,丝毫没有要去看孟金窈的意思。
侯府的情况戚柔有所耳闻。
知道穆凝心把萧骋舟当眼珠子一样宝贝,如今外面流言蜚语四起,她今天来频频提及萧骋怀,无非是想毁亲。
戚柔是个爽快的人,向来不喜欢这些弯弯道道,便主动提了解除毁约。
“圣上素来注重礼仪人伦,窈儿虽未过门,但毕竟是与大公子定了婚期的人,也算是二公子名义上半个嫂嫂了。日后若再嫁二公子,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萧夫人,依我看,这门亲事就算了罢。”
穆凝心没想到戚柔会主动提出婚事作罢。
愣了愣,见戚柔不像是在试探,压下心里的窃喜,扭捏了好一会儿,才“迫于无奈’同意了。
“是我儿子没福气,娶不到孟小姐这么好的姑娘。”
穆凝心捏着帕子连连叹气,猛的想起来,自己今天是来看孟金窈的,又不自在的笑了笑:“孟小姐身子可好些了?妹妹可否带我去看看?”
现在倒想起来你是来看窈儿的了。
戚柔心下微哂,面上却客套笑着:“劳夫人挂心了,窈儿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受了些惊吓,大夫说让好生静养。”
“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去叨扰了,若是有什么侯府能帮上忙的,妹妹尽管开口。虽然我无缘与孟小姐做婆媳,但先辈们的情分还在,我们两家可别生疏了。”
戚柔最烦这种尬聊,压下不耐烦接了几句,正打算送客时,孟金昭连滚带爬进来,嚎啕大哭,道:“娘,你快去看看姐姐吧!她又犯病了。”
戚柔眉心一跳,一把捂住孟金昭的嘴,将他拉到身后,尴尬冲穆凝心笑道:“萧夫人,这……”
“妹妹忙,叨扰多时,我也该走了。”
穆凝心是个识趣的人,刚站起身,就看到外面跑进来一个绿衣的姑娘。
如今刚开春,天气正冷的紧,那姑娘却赤足踩在地上,头发凌乱贴在被冻的通红的脸上,她却像是感觉不到冷似的,又蹦又跳进来,语气欢喜道:“娘,相公来看我了。”
娘!?相公!?
这难不成就是孟家那个大小姐孟金窈?
不是说她病了吗?可现在这样,倒像是……疯了?
进了花厅后的孟金窈直接扑到穆凝心跟前,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娘。”
???
戚柔一时没反应过来。
穆凝心则有些呆,她这是把她当成娘了!?
许是刚退完婚,穆凝心现在心情很好,看到孟金窈这样,难得生了一点同情心,正打算伸手拍拍她的发顶,安抚安抚。
却没想到孟金窈猛的抬头,眼神瞬间变的阴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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