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种自愿,才让他更加迁怒简家。
简父沉沉看向他,神情有些触动。
他知道傅野是很有担当的人,但也没想到他能当着傅劲的面说出这些话来:“小傅……”
他停顿片刻,说不出太温情的话。
只能问道:“你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情况?”
闻言,傅野原想上前一步,但是被简水水抱得太紧。
他寸步难行,无奈道:“……水水,你胳膊不酸吗?”
简水水一听,连忙松开一些:
“我勒疼你了吗?”
说完,她担忧又心疼地去摸索他身上可能受伤的地方:
“对不起我太用力了……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傅野:“……”
他抓住简水水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小手,攥在掌心,而后固定住:“别乱动。”
简水水老实地收回手,但还是黏着他不放。
时不时警惕地看傅劲一眼,她已经有心理阴影,生怕他突然对傅野动手。
见状,傅劲将头扭到另一侧,眼不见为净,讽刺地哼了一声:
“他是雪盲症,在雪地里呆的时间太长,视网膜损伤。”
简父蹙起眉头,心里倒是松了口气:“雪盲症后期一般都能恢复,不会永久性失明,当务之急是好好调养,不应该这么急着出院……”
他还没说完,简水水就急着打断了他:“只是短暂的失明吗?以后还能看得见?”
见简父肯定地点头,她吸了吸鼻子,仰头看着傅野,声音柔和了很多:“听到没有?我们回去住院,好好调养,一定会好的。”
傅野眉眼微动,轻轻抱了抱她的背。
他不知道简水水如今的感情里有几分是愧疚、有几分是同情。
但被她偏爱的感觉太令人上瘾,他拥住她便不愿再放手。
时过境迁。
现在的他走到了当初陆辞洲的位置上,所做的选择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他没有说话,但两人之间的紧密也无须用语言表达。
傅劲闭了闭眼,苍白的胡须轻颤着,脸色难看到极点。
他调整着呼吸,手杖指了指门口的方向:“……把你们的女儿带走,这是傅家,还轮不到外人来插手!”
简水水:“傅野,我们走。”
“你敢!”傅劲脖子青筋暴起,显然动了怒:“今天你敢带他走一步试试看!”
简父蹙起眉头,走到傅劲面前,低声说了句什么。
眼看傅劲的滔天怒火似乎抑制了一些,他转过头,轻声对简母说:
“你带水水跟小傅先走,在家里等我,我跟傅董聊聊。”
简母眼神闪烁,深深地看了傅劲一眼,这才点头答应:
“好。”
……
楼下。
张席燃听到脚步声,连忙站了起来:
“傅总,你怎么样?”
他看到傅野下楼的脚步比平时慢很多,但依旧沉稳。
简水水挽着他的胳膊,无比紧张地看着脚下的楼梯,絮絮叨叨叮嘱:“……小心一点!好……还有最后一个台阶!”
她像教小孩子走路一样,傅野走完最后一步,简水水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好棒啊!走得真稳!”
傅野:“……”
他有些无奈地制止她:“不要这么夸张。”
简水水撇了撇嘴,碎碎念:“随便你……到时候摔倒了疼的是你又不是我。”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动作没有丝毫的放松。
看着眼前这一幕,张席燃眸色暗了暗,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但很快恢复平常:“傅董那边结束了吗?伯父怎么没有一起下来?”
“我先带两个孩子回去,水水爸爸还在跟傅董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