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1 / 2)

“御史大人,我们还要留在这船上多久?”刘坚问。

隋程其实也茫然焦急,他本不喜欢刘坚事事冒头,此时见他又问,顿时没好气地说:“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是凶手,害怕被查出,所以想急着潜逃?”

刘坚再怒,也不敢对御史无礼,只好咬牙隐忍。

此时顾恒子也看向君瑶,恭敬地问:“可能排除严大人的嫌疑了?”

君瑶模棱两可地说道:“尚不能确定,但可以排除诸位公子的嫌疑了。”

这些风雅社公子们写下的上船后的细节,各自都能对上,且能他们互相作证,都没有去过贾伯中的客舱。贾伯中在她上船之前就已被害,所以与她一同上船的顾恒子也可排除嫌疑。如此一来,最可疑的就是燕绮娘和嫣儿了。

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刘坚立刻问:“那我们可以下船了吧?”

既已暂时排除了他们的嫌疑,将他们留在船上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何况留久了,难免会生出惶恐。君瑶抿了抿唇,说:“还有一事,若诸位公子配合完成,就可以离开了。”

“什么事?”有人问。

“搜身,”君瑶说。

她已将贾伯中死亡的房间搜查了一遍,暂且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但若是有什么关键之物被人趁机带走,那就于查案有碍了。君瑶本不是河安人,也不打算在河安久居,不怕得罪这些世家公子们。

果然,这话一说出口,不少人当即变脸。

君瑶也给了公子们缓和的时间,让隋程安排人先去搜查嫣儿、燕绮娘,以及侍女船夫等人。待一干人等都检查完毕后,才轮到这些公子们。

在船上的唯一好处,便是无法离开。公子们面面相觑,心头怨恨不满,但为了早些离开,被扣下写“供词”都忍了,搜身也不得不忍。

“搜吧,”李青林率先起身,解开身上的薄氅,走上前。

以君瑶的身份,搜查谁都是冒犯的,于是她给隋程递了个眼色。隋程不情不愿,将李青林浑身摸了一遍,摸到他一身嶙峋瘦骨,还摸出几小瓶常备的药。

有人带头,其他人自然就顺着台阶下了。连堂堂京城工部司的赵大人都要被搜身,他们这些世家公子还摆什么谱?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被搜。但凡隋程觉得可疑的东西,都暂且扣下,保证结案之后归还。

搜查持续了两盏茶之久,搜出的细碎物件儿也堆了小半箱,君瑶这才让船靠岸,公子们一个个做鸟兽散,匆忙下船离开。

船上的人虽散了,但远远还未结束。

君瑶未曾立刻离开,等隋程安排来看守的人到达之后才下船。

一县之主涉嫌杀人,有最大嫌疑的严韬无论如何也难脱其咎,论理他应脱去官服官帽,等候调查结果。严韬心头百般不甘愿,却也无可奈何。隋程与李青林商议之后,决定让严韬暂停知县之职,并由人时刻监管,虽不下狱,但也与坐牢无异了。可这也是相对保全的决定。一来可得理服众,二来也可保严韬的安全。

至于知县负责的相关事务,也只能由李青林与隋程做主,让县丞顾恒子暂代处理了。

后续之事慢慢处理妥当,顾恒子安排人马相送,隋程正欲离开,君瑶婉言说道:“多谢顾大人,在下与隋大人还有些小事要办……”

顾恒子自然识趣,恭恭敬敬地告辞离去。

眼下那燕绮娘和嫣儿也才离开不久,自然也是安排了县衙的人相送的。君瑶自有打算,与隋程说道:“大人,去请个大夫,替嫣儿诊一诊伤。”

隋程不明所以:“为什么?难道你怀疑他的伤是假的?”

“我的确有些怀疑他,但并不是怀疑他的伤。”君瑶拉着马缰,不紧不慢地跟在燕绮娘一行人身后。

李青林轻轻拢好薄氅,缓声道:“你是怀疑他另有欺瞒。”

君瑶颔首:“他被烫伤得太巧了,而且他与燕绮娘的不在场证明也十分模糊。”几碗熬制好的汤而已,就算熬得十分恰到好处,也比不上有力的人证。

君瑶心中其实有些乱,有些迷惘。她下意识想找个人与她商量疏离,却发现身边没有这样的人。隋程这样靠撞大运查案的人自然不行,李青林虽有断案之智,可君瑶下意识将他划出心中的界限。

隋程虽然至今对此案一头雾水,却也照君瑶所说的,让人去请大夫了。一行人到达出云苑之后,花重金请来的河安最有名的大夫也到了。

入了出云苑后院,君瑶也没说明来意,直到见燕绮娘将嫣儿送至房门口时,君瑶才快步冲过去,说道:“嫣儿,我见你烫伤不轻,特意请了大夫来为你诊治。”

嫣儿烫伤的手轻轻颤了颤,露出清素干净的笑容:“在下伤得不重,不好劳烦大人。”

君瑶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袖,关心地说:“你的琴技如此绝伦,若手伤了影响弹琴怎么办?方才在船上因我多事耽搁了许久,我心头过意不去,这才特意请的大夫,伤得如何让大夫看看,是吧?”

她微笑着,笑容充满善意,真诚得让人不好开口拒绝。

燕绮娘红唇轻抿,款步上前说:“也好,这厢房狭窄,不如去前厅诊治。”

君瑶摆摆手:“何必麻烦呢?去了前厅嫣儿还得折回来休息,就在这里诊治了方便些。”

燕绮娘巧然而笑,正欲说话,被嫣儿打断:“如此,多谢大人。”

他转身,亲自推开房门,将君瑶等人请进去。

嫣儿的居所也别无特殊之处,只是相比其他几个小倌的房间稍清静明亮些。房间布置简单,明净无尘,外间临窗有一软榻,榻上有一桌案,其上放着一套茶盏和一本琴谱。离软榻几步的距离,有一方长桌,桌上摆着他常弹的古琴,琴摆放位置稍微靠右,左边放着上弦器与松香,以及一方折叠整齐的软布,应是擦拭琴身的。

这居室中,生活气息不太浓,也许嫣儿平日的生活也是单调简单的。

他亲自为君瑶等人斟了茶,方才坐下,让大夫看伤。

伤口已经简单的包扎过,大夫拿出脉枕,示意他将手放上去诊脉。嫣儿右手有伤,只好放了左手。

这一诊,倒是诊了好一片刻。君瑶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嫣儿的手,那是一双好看的手,骨节不算匀净,第四指第一指节外的骨节粗大些,带着些薄茧。每一个指尖微微起皮,泛着点红,应是拨琴所致。

诊脉完毕,大夫开了药方,耐心地交代了几句才离开。

“既然没什么大碍就好了,”君瑶也不久留,也随即起身要离开。

嫣儿放下衣袖,起身亲自相送。

离开前,君瑶回身问:“嫣儿,你今年几岁了?”

嫣儿施施然说:“二十一。”

君瑶紧盯着他的脸片刻,他男扮女装,容颜极美,略施粉黛后,柔美的五官更显娇柔风流,流转含情的眉眼带着几分忧郁,平添清婉的气度。

君瑶十分好奇,他若是着男装会是什么模样?是否堪比隋程一样雌雄难辨,美胜女子?

这么一个好容颜好奇度的男儿,为何委身到出云苑做以色以艺侍奉他人的小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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