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我的脸好疼,好疼!”
痛叫出声的下一瞬,袁太太身上那股无形的桎梏松懈,她一头扎到了地上。
叮咚一声,始终没有抵达的电梯,在这一刻到了一楼。
电梯门缓慢拉开,外面是几个等电梯的人。
看到电梯里倒在地上,疼得哭喊不停的女人,他们纷纷一愣。
“麻烦让一下。”陈岭和袁永祥从旁边那部电梯出来,瞅见这边的人越围越多,连忙拨开人群走进去。
电梯里阴气很重,可见对方来势汹汹,但躺在地上的袁太太却还活着,说明对方不想现在就要了她的命。
紧跟而来的医生也到了,他们将袁太太从地上拉起来,未免她再次情绪失控跑走,这次直接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
被送回病房不久,袁太太就在病床上睡着了。
看着她脸上扩大的伤口,袁永祥浑身发冷,为此,他特意让医院帮忙调了监控出来。
监控中,电梯内只有妻子一人,后退,转身,尖叫,脸上的皮肤莫名脱落,然后是妻子倒在了地上……太诡异了,别说是袁永祥本人,就是负责监控的保安也吓愣住了。
“陈先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袁永祥声音颤抖。
“见鬼了。”陈岭说得简明扼要,没有任何修辞。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让保安结结实实吓懵了,“……鬼?”
陈岭拍拍他的肩,“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别害怕,也别想太多。”
保安咽了咽口水,扯了扯嘴角,“你说得对。”
袁永祥看了陈岭一眼,无意识的呢喃出声:“不做亏心事……”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容不得他再一味的替妻子辩解。
如果母亲真是因为放不下亲人不肯离去,为什么不来看他这个当儿子的,反而是去看儿媳妇,又为什么伤害自家儿媳呢?
就像陈先生所说的,鬼是不会无缘无故的缠着一个人的,难道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妻子曾经对母亲做过什么?
不知怎么的,袁永祥忽然想起了母亲那张至死都带着笑意的脸。
他打了颤,突兀地开口喊道:“陈先生。”
陈岭茫然的嗯了一声,“怎么了?”
袁永祥:“我有点怀疑我的妻子,你能帮帮我吗?”
陈岭:“可以的,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袁永祥看了眼保安,伸手将青年拉到了走廊里。因为一点点怀疑就想试探跟对付自己的妻子,这话让向来行事端正的他难以启齿。
陈岭替他说了出来:“帮你试探袁太太?”
袁永祥愣了下,低下头。
看得出来,他还在挣扎。
陈岭:“袁先生,鬼是人的执念、怨气、仇恨所化,如若生前死得安详,很少有人会在死后弥留不肯离开。”
袁永祥张了张嘴,却无法出声,脑海闪过的全是自己与妻子相处的画面,这么多年了,他们一路相扶相持地走过来,尤其是最近两年儿子因为工作暂时定居国外,两人几乎是相依为命。
他始终认为,申明月是个好妻子,好儿媳,她善解人意,温柔得体,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生活都给了他极大帮助和鼓励。
如今,现实告诉他一切或许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美好。
那些藏在美好面具下的,或许是一颗丑陋的心,贪婪的灵魂。
袁永祥又想起了之前走到病房门口时听到的那些谩骂,恶毒,凶狠,带着几分憎恶和排斥。
他想会不会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她也曾这样对待过自己的母亲?
陈岭知道有些事情接受起来会很困难,他安静地等着,没等到袁永祥的答复,却等来了老祖宗的信息。
【我在停车场】
陈岭低头回复过去:【你怎么来啦?】
江域:【你不回家,我想你】
陈岭抿了抿嘴,发了一个表情包过去,【我可能还要很久,案子有点复杂:(】
江域:【嗯】
陈岭:“……”就没了?
他盯着手机看了会儿,始终没有等来江域的后续,行吧,老祖宗把天聊死了,他也没必要让天起死回生。
收起手机,抬头看向袁永祥。
袁永祥下了决心,神情郑重:“陈先生,你说该怎么办吧,我都听你的。”
人家的家事,陈岭不会去掺和:“袁先生,反了,应该是我来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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