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岭望向江域。
江域终于把app下载完毕,浓密的睫毛懒散的掀起,“就交给律师办吧。”
有了老祖宗的话,江盛行立刻起身走到安静处打电话,挂了电话五分钟不到,零一八畏惧于资本的力量,果然将默剧短视频给删了。
零一八的负责人姚总,在挂了电话后开始坐立不安。
他怎么样没想到,一个神棍竟然能跟权势滔天的江家扯上关系,这他妈是大白天走错路,撞了龙王庙的大门了。
负责微博运营的小姑娘立在办公桌对面,“姚总,微博删了后,马上就有人在其余两天微博下问起来了,问是不是灵异了。”
负责人心里憋屈,“别管,你去通知跟拍的人,千万不要把人弄丢了。”
要不是有人要跳楼,前去拍摄的工作人员恰好遇见陈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逮上这条大鱼。
他有预感,只要紧紧跟着他,后面一定还有更劲爆的东西。
如今,微博粉丝每分每秒都在激增,网友们都想知道,那些真实又诡异的画面,到底是真是假,能不能从科学上找出精准的答案去解释。
只要他们继续跟进,微博的热度就不会掉下去。
想到这儿,负责人又忍不住愉悦,哼起歌儿来,手指跟着调子在椅子上敲打着。
突然,他脸色一变,发现天花板上相互拼接的四方形的板材动了一下。
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哦,原来是眼花了。
想到十几分钟前接到的新广告和赞助,他心情越来越好,拿起笔来,开始写接下来的跟进企划。
砰的一声巨响。
办公室的玻璃门被用力撞开,玻璃门打在墙上,险些碎裂。
阿贵黑着脸冲进来,未彻底走近,隔着办公桌就探身过去,一拳头砸在负责人的脸上。
“姓姚的,你他妈骗我!”
“阿贵你疯了是不是!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负责人的脸顿时就肿了,那一拳头用了不小的狠劲儿。
阿贵气极反笑,“我看你才是疯了!”
他咆哮的声音穿过办公室的大门,外面的人全听见了。负责人爱面子,隔空指了指他的鼻子,从办公室桌里走出去,关上门,放下百叶窗帘。
知道自己骗人说介绍大师这事儿有些理亏,他忍住被揍的怒火,陪着笑脸说:“多大事儿啊,气成这样,等这波热度过去,我分你点红利,算是我把你的故事买了。”
见阿贵不吱声,一瞬不瞬地用可怕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心虚一下,伸手碰了碰对方的肩膀,“行不行给句准话。”
“给你妈。”阿贵气得直哆嗦,厌恶的拍到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我告诉你的不是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那晚上参与录制的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不是说回魂时魂魄会把回家的路逐一走一遍吗,当那姑娘从车旁经过的时候,说不定她还看了你一眼呢。”
他重重喘了口,表情近乎狰狞,“姚总,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死者,真的不怕晦气缠身吗?我已经撞了两次邪了,你这个玩儿幕后的只怕会比我撞得更凶!走夜路的时候悠着点,别到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撂下话,阿贵转身就走,又快又急。
经过微博运营姑娘的办公桌时,他想起那条被删掉的微博,伸手敲敲姑娘的办公桌,“那条视频是谁让删的?”
姑娘往左右两边看了一眼,怕触到负责人的霉头,小小声地说:“是横江集团的法务亲自致电,勒令让我们删除的。老大还挺不高兴。”
“有那法务的电话吗?”阿贵赶紧问道。
小姑娘摇头:“他打的老大的手机。”觉得眼前的人心事重重,她问道,“阿贵,到底出什么事了?”
“微博是你发出去的,你能不知道?”阿贵反问,语气有些不好。
“你,你真的见鬼啦?”小姑娘瘦弱的身体颤抖了下,露在裙子外面的叫小腿莫名发凉。
她定了定心,谨慎开口:“可老大让我发微博的时候,说这是你编的故事,我以为他说的是真的……”
“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小心会倒霉。”阿贵提醒完又问,“知道现在跟拍的人是谁吗?”
小姑娘忙点头说:“知道知道,是你之前带的那个实习生。”
女生胆子小,略作犹豫后,她轻声说:“你是不是想去找视频里那个年轻人驱邪啊?我刚刚给实习生打电话,他说正在横江别墅区。保安把他拦了下来,在找其他途径进入小区。”
“不知死活。”阿贵冷哼一声,抬眸冲小姑娘道了声谢谢,转身走人。
办公室里,负责人压住一条百叶,从缝隙中看出去,见阿贵离开,抬手摸了摸自己越发红肿的面颊,火辣辣的疼。
“下手可真够狠的。”他低咒一声,去到办公桌旁的小冰箱,取出冰可乐。
铝制的易拉罐冒着白色雾气,贴到皮肤上后有一种刺激性的冰爽。
负责人贪婪地想要滚动易拉罐,好安抚其余红肿的位置,却发现掌心和脸颊似乎全都黏在了易拉罐上。
他一愣,以为是掌心被冰冻得麻木,没使上力气,胳膊肌肉绷起,手腕用力往前推动。
没用,易拉罐真的黏在了脸上!
那覆盖在易拉罐上薄薄的水雾,成了难缠的粘胶,连续几下后,负责人感到皮肉生疼。
他惊慌失措地拉开门出去,进了卫生间。
见有人站在里头傻不愣登的望着自己,他凶狠的骂道:“看什么看,滚出去!”
那人眼看着就要走,负责人又把人叫住,命令道:“把门看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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