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17节</h1>
贺维一脸无所谓,对她挥挥手,一径离去。
“小妻子”汤媛正坐在马车里啃麻椒鸡腿,辣的红唇微肿,泛着润泽泽的光,她嗅了嗅默不作声迈进来的贺维,又见他额头微红,眼角浸着情.潮过后的微茫。
难怪这么久才出现,原来是躲起来自.嗨了,哈哈哈。
咦,不对啊,好香呢,像是女人家的脂粉……汤媛暗暗惊诧,原来他不是自嗨,是找人帮他嗨啊!她撇撇嘴,继续啃鸡腿。
贺维垂下眼睫,并未因被识破而自惭形秽,男人的情.欲原就比女人旺盛,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至少他找了能找的人,没有强迫她。就这一点,她就该谢天谢地了,还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他?
“很恶心吗?至少我可以随便找女人,你敢随便找男人?难道将来贺纶宠幸别的女人,你也敢蔑视他?”他冷笑。
“贺纶才不会找别的女人。”汤媛很不喜欢这个话题。
“自以为是。”他转眸漠然的看向她,“别忘了他是嫡子,是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人。”
自古以来,只闻有帝王一生只爱一人,却还从未听闻一生只有一个的。
汤媛想要宠冠后宫不难,获得无上的荣耀也不难,但要后宫只有她一人,简直是做梦!就算贺纶答应,宗人府还不答应呢!当年深爱杜皇后的神宗还不是迫于压力临幸了两名妃嫔,哪怕一年只有一次,那也是临幸,晚年还宠幸过两个宫女。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家感情的事要你管!
汤媛垂眸用力撕下鸡腿上一块肉,狠狠咀嚼,又狠狠抹了把嘴,抬眸看向贺维,“但他现在没有,他只爱我,将来的事谁能预料?婚姻原本就是一场冒险的旅程,有人完美谢幕,有人中途分道扬镳,不管哪一种,不试试谁敢断言结局?”
她愿意跟贺纶做一场无法预知的梦,不管结局如何,至少现在是完美的。
贺维冷笑,沉默片刻,故意泼她冷水,“那我杀了你,很快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而他伤心难过之后照样娶妻生子,这就是你们的结局。”
哈哈。汤媛无所谓的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人活着总要成家养小孩的,他能美满我也算死而无憾。”
这没什么不对,换位思考一下,倘若贺纶死了,她不也照常嫁人生子,毕竟爱情再珍贵也贵不过自己呀。
汤媛吃饱喝足,净手净面,无比自在的靠着车厢品茶,心里却在想,妈蛋的,明通怎么还不来!
孰料马车忽然一震,险些将车里的她震地上,幸亏贺维手快,用力攥住她胳膊,外面也同时响起了老李粗哑的嘶骂。
原来有个和尚吃霸王餐,吃完了还不给钱,被店小二抓住之时,怀里又掉出一包燕窝,当时掌柜的就炸了,扬言非打死这赖皮贼和尚不可,特么吃饭不给钱,不给钱还偷镇店之宝!不料和尚也不是吃素的,咬了两个人就跑,跑之前还摸了一把老板娘的脸,闹得大堂鸡飞狗跳。那客栈老板娘三十多了还没嫁人,没嫁人就是姑娘,岂能受此大辱,不扒那和尚的皮才怪。她一边指挥护院关门打狗,一边催人报官,报哪里的官,就是隔壁的驿站啊,里面有几十个官兵,乃这家客栈最大的靠山。
闹成这样,不急着赶路的人笑成一片,聚拢起来围观,只因那花和尚但凡有机会就去摸一把老板娘的脸,每摸一下老板娘就一蹦八丈高,惹得赶路的也忍不住多瞅两眼,此时大门口已经乌压压的堵成堆,而汤媛所在的车驾又排在顶后头,急的老李左拐右绕,不停吆喝,无奈嗓门再大也喝不走铁了心围观的群众。
且说那赖皮贼和尚眼见势头不对,好家伙,都抄刀子啦,他连忙一头扎进人更多的地方,险险避开一把破风飞来的利刃,可惜身后的骡子可就没那么好运,冷不丁了挨了这一下,疼的登时就发疯,人群霎时四散奔逃。
车厢里的汤媛推开贺维,伸头就要往外看,却被他一把抱住。
第149章
接上回汤媛将将趴在窗口,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亏得她心脏强韧才未大喊大叫。
“你想干什么?”贺维阴沉的问。
大哥,你拿错剧本了吧,这个分明就该是我的台词!汤媛一脸无语,“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就是看个景,以你的身手,哪怕再给我安两个翅膀我也飞不走,你紧张什么?”
她话说的客气,后脑勺却猛然往后一撞,正中男人的下巴,这下绝对能让贺维疼个半死,毕竟连她自己都疼的两眼金星乱晃。
那勒在身上的束缚也旋即松了许多。
汤媛捂着后脑勺挣开钳制,慢慢转过身,贺维正低头擦嘴角的血迹。
“我听人说宰杀猪羊的屠户都讲究一刀毙命方不损阴德,何况是杀人?我没法阻止你杀我,可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别以为我不知你的那些小动作……”她慢慢往后退,后背微微抵住身后的木板,一个女人怎会对男人眼底的炙热完全没有察觉,她防备老李阿全的同时也在防备他,只是做的不明显罢了。
贺维呵的一声笑了,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满冰霜,“女孩子警觉一点确实是好事,但你不该戳穿男人最后一块遮羞布,那代表他接下来可能就无所顾忌了。”他倾身一臂撑在她身侧,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说时迟那时快,车厢在汤媛的惊呼中猛然又是一阵巨震,案上杯盏纷纷倾倒,若非阿全在车外扶了一把,这辆车就翻了。
车厢内,汤媛胡乱挣扎,被贺维按在榻上三下五除二锁住手脚,锁链的另一头牢牢的拴在扶手上,以她的力气挣不断。原来俞州城那次,贺维并不知是汤媛的功劳,只以为陆小六恢复内力冲断枷锁,如此又以小铁链子锁她,简直是打瞌睡送枕头啊,汤媛心口登时扑腾扑腾的乱跳。
贺维气喘吁吁望着她,“待在这里不准乱动,别逼我敲晕你,那样的话,非常痛。”
可她已经很痛了!汤媛一脚蹬在他髋骨,“尼玛,滚啊!”他抓的她好痛!
外面受惊的马和骡子踢腾半天又一次撞过来,震的汤媛所在的车厢岌岌可危,骡马的主人则将老李团团围住,“车厢坏了我们赔钱,但你要是敢把爷的马杀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老李冷哼一声,从坐垫底下抽出长刀,嗖地飞过众人头顶,闹事的马匹脖子中间就绽开了一尺血线,即有冲天血浪射向半空,前一刻还扬蹄嘶鸣的骏马,下一刻便身首分离了,在场的女人无不捂脸大叫。
贺维掀帘跃身而出,就见到这副乱哄哄的光景,不过死马确实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老李驾车冲出大半包围圈,却见数道携着腾腾杀气的银光扑面而来。
继而又有更多的暗器飞向贺维。
“不好,贺纶的人到了!”贺维神情剧变,似是难以置信,却飞快的锁定了引起这场骚乱的花和尚,但他劈向明通的利剑还未落下就被一条短腿踢开。
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面无表情的从高处落下,此人正是十二星宿的老大张宿!
再一回头,鬼手书生萧文达也已缠住前来应援的老李。
却说差点成为贺维剑下亡魂的明通,早就吓得屁滚尿流。
这帮孙子,是玩真的啊!
他眼睛肿的厉害,睁不打开,总觉得挤的慌,但还是很快发现试图钻出车厢的汤媛,竟被一个猥.琐男抓个正着。
明通麻爪了,左右找不到武器,而上衣又太破,只好心一横脱下裤子从背后冷不丁套阿全脑袋上,将他死死捂住。也不知是臭的还是裤腰带勒的,阿全愣是傻了五秒才回过神,当时就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