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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默笑:“那就是有了!”

这老伯按的手法和他的长相一样,宽厚,柔和。一开始会觉得有点疼,但疼过之后,好像慢慢就开始舒服了。

那老伯忽然对他道:“年纪轻轻的,颈椎似乎不太好。”

沈朝文立刻否认:“怎么可能?我平时坐姿什么的都很标准。”

那老伯笑了笑,意味深长道:“你好像就是过于标准了。”

沈朝文沉默了会儿,问:“什么意思?”

那老伯说:“我刚刚看你坐的样子,绷得太紧了,像一把拉满的弓。挺得太直了其实也不太好,保持久了,脊椎需要承受过多的压力,身体会累。过刚易折,很简单的道理。”

沈朝文愣了愣,还想着这老伯的话,旁边那俩人的对话又飘进耳朵里——

姜默正在打趣对方:“挺好。什么时候表白啊?”

那盲人技师笑:“那要请你给我支支招了。”

姜默说:“我还真没追过别人,没招。”

“哎呀,我说着玩的,怎么可能去耽误人家好好的姑娘,我这情况你也知道。”那技师又道,“我就说给你听听而已。”

姜默说:“感情的事儿,没什么耽误不耽误的。”

那盲人技师自嘲:“我都看不见,总觉得没资格喜欢人家。”

静了会儿。

姜默慢慢道:“我看过一个戏,中心思想就是讲爱情的盲目性,说陷入爱情就是盲目的,看不清自己,看不清一切。我觉得吧,大多人喜欢上另一个人的时候,估计比你视力还差。”

那技师笑了,问:“默哥,什么戏这样说的?”

姜默说:“一个话剧。等下次有演出,我送你票,你去听。”

那技师说:“那不行,你跟我说一声,我自己买票……唉,默哥,你记得少喝冷酒,啤酒一点都别喝了,坐久了记得多活动活动,右肩有点僵。”

姜默答:“嗯,知道的,我本来也不爱喝啤酒。”

就听到这里。偷听被打断了,因为帮沈朝文按完半个身子的老伯突然给他来了句:“感觉你湿气有点重,我给你拔个火罐吧。”

火罐??沈朝文惊得抬起头来:“不了吧,有……有必要吗?”

老伯劝他:“你试一次?试一次就知道了,我建议你拔。”

沈朝文都不好意思告诉老伯,他从小到大没搞过这玩意儿,有点害怕,不敢做。

他和老伯拉锯的时候,姜默又跑出来横插一脚:“拔,给他拔!狠狠地拔!这人平时总没个笑脸,一看就阴气重,湿气肯定更重,拔他!”

沈朝文:“……”

于是沈朝文又云里雾里地被那老伯按着拔了罐。

他拔的时候姜默肩膀已经按好了,无所事事地在边上戳他的手,笑他:“紧张吗?怎么捏着手啊?”

沈朝文埋着头,一边忍受背部的异样痛感,一边在心里大骂姜默。

“小朝文,你要勇敢啊!”姜默语气很欠,“看看你背上这一个个火罐印子,全都是你勇敢的烙印啊。”

沈朝文气得头晕:“你闭嘴吧!”

“别紧张,别动气,放轻松。”

“你别说话!”

……

从那家店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沈朝文头重脚轻,觉得自己被拔得十分虚弱。姜默揽着他往家走,笑着问:“快活吗?”

沈朝文被一通专业推拿整得疲惫不堪,很累,但还是强撑着跟他说话:“一开始进去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点个男的快活,吓死我了。”

姜默笑:“哦,意思是点个女的就不会吓到你?”

“会被吓得轻一点。”

“就算是男的和男的也很正常。”

沈朝文:“你不觉得奇怪?”

姜默偏头看他:“我为什么要觉得奇怪?”

沈朝文被他反问住,一时语塞,答不上来。

姜默拍拍他的肩,姿态就像哥哥在教育弟弟:“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跟你不同的人,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性向,爱好,你可以不认同,不喜欢,但你要尊重别人。以后如果遇到,用平常心看待这种事,好吗?”

又没说不尊重,就是不太懂那些……沈朝文踢了一脚面前的小石头,还是点头应了:“嗯。”

静了下,他突然想起那个年轻的盲人技师。

他扭头问:“你跟那个技师关系很好吗?”

姜默说:“还行吧。我有一次睡落枕了去那儿,就他给我弄好的,后来又去了几次,慢慢就熟悉了。郝师傅郝师傅,手上功夫确实好,年纪虽然轻,但懂很多中医知识,有点学问的。我跟你讲啊,中医里面很多道理都很有意思的,那跟古代哲学里的很多思想都……”

沈朝文听他扯了半天中医的深奥哲学,最后只回了一句:“你那个麻花睡姿,落枕也很正常。”

闲扯几句,姜默把手搭到他肩上,很随意地搂着他:“怎么总是板着脸?老感觉你在不高兴。”

沈朝文点头,答他:“我习惯这样了。从小到大,很多人都说过我有点面瘫。”

确实,姜默在心里默默点头。沈朝文五官生得很好,非常优越的三庭五眼,但他不爱笑,表情少,像一坨冰。和名字不符,他长得一点都不文气,气质更冷硬锐利一些,有一种很硬的精气神,那是骨子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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