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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导:是啊。】
【许导:蒋燕本来要送你回酒店,张总说你是他聚星的人,他会亲自把你交给周雅丽】
李桃:“……”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她退出微信,给经纪人周雅丽挂了个电话。
刚接通便迫不及待问:“周姐你昨晚去微醺接我了吗?”
“没有啊。”
手机那端,周雅丽想也不想地说:“张总过去了,有他在,我对桃子你很放心。如果连他都管不好你,那谁去都没用。”
“……”李桃咽了咽嗓,一字一顿地问:“所以昨晚只有张巡过去接我,你和小余都不在?”
周雅丽说得含糊:“应该是吧。”
李桃追问:“陈特助也不在?”
周雅丽说:“你等等,我问问啊。”
接着李桃便从电话那端隐隐听到小余的声音。
“陈特助在医院呢。傅家那个小女儿跟着那些爱豆的粉丝去大剧院追星,结果被灯牌砸了腿。”
“她有先天的凝血功能障碍,一旦见了血就止不住。张总把她送到医院后,就让陈特助过去盯着了。”
“那大小姐好娇气,明明流了那么多血,陈特助给她准备补血的菜她还不肯吃,说自己不爱吃动物内脏。又不肯告诉她家里人,就要一个人在医院待着。她们有钱人家出来的大小姐,都这么爱作死的吗?”
“她对自己就不能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吗?一个熊猫血,血小板还少,随随便便磕了碰了都得出大事。”
小余在那边说个没完,彷佛被打开了话匣子,一张小嘴叭叭叭把陈郁昨晚到现在干了什么全交代干净了。
李桃听得头痛,跟周雅丽说了声还有事,便挂了电话。
手机主屏幕接着出来几则新消息,依旧来自许导。
【李桃啊,你昨晚真的吓到我了】
【所有人都被你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你居然能把张总认成是酒吧的鸭,还拍他pi股】
【平时真的看不出啊,你玩得挺野】
【不过下次还是别喝那么多。在家里爱怎么玩怎么玩,在外面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就算不被狗仔拍到,冲你昨晚对张总上下其手的劲儿,我都担心你再把什么人给得罪了】
【你刚刚要是再不回我消息,我都担心你昨晚被张巡杀人抛尸了】
李桃:“???”
李桃:“!!!”
好了,对上了。
她知道张巡今天这种话里有话的怨夫语气从何而来了。
李桃通过许导那一大串充满个人感情色彩的描述,大致拼凑出了昨晚她喝醉后的情形。
就跟她在梦里的剧情差不多。
观澜的头牌小张,开着他那辆宾利雅致去微醺接人。喝醉的女明星百无禁忌,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非礼了一通。后来坐进车里,还掐着人的脸蛋揩了把油。
就跟上次赵欢喝醉的情形差不多。
不过赵欢止步于一次摸脸。
她的画风比较豪放大胆,压着人差点玩了场车震。最后被送去房间时,还拉着人的皮带,信誓旦旦要调教他。
结果应该是调教到了一半,所以张巡脖子上被嘬出了吻痕。她身上那一片印迹,估计也是她主动招上的。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李桃捂住脸,表情崩溃。
把春梦搬到现实,她现在是真没脸见人了。
难怪张巡总说什么负责啊、吃完又想跑啊,她还有点怀疑他是故意在说骚话逗她。
结果是她自己干了对不起人家的事,差点就把人当小鸭子给嫖了……
“梦里禽兽也就够了,居然还禽兽到现实了,这让我以后怎么跟他相处啊。”
李桃拍着额头,羞愧难当。
以前跟张巡对戏时,他不小心被带入戏亲了她一口,她都能上纲上线单方面冷战几个月。现在她差点就把人给吃干抹净了,张巡怕不是要跟她割袍断义,从此兄弟没得做。
“笃笃。”
有人在外面叩门。
李桃扒拉好弄乱的发型,调整表情:“进来。”
张巡推门进来:“陈郁快到了,对面商场有酱板鸭,要不要让他带盒上来?”
“……”李桃抿抿唇,摇头:“不用了,我今天不想吃。”
张巡讶然看她一眼:“怎么?谁又招你了?”
李桃沉默几秒,忽然问:“你昨天为什么要去接我?傅家那个小妹妹一个人在医院,你应该在那陪她。”
“你知道?”
张巡挑了挑眉,回答:“她已经成年了,一个人出不了什么问题。是傅家太惯着她,才让她有胆子溜出去追星。我没通知傅辰过去盯人,就是对她最大的善意。”
“至于为什么去接你……”
他停顿两秒,扯松领带,慢吞吞道:“我不去,谁来为你
', ' ')('服务?”
李桃:“……”
她脑海里忽然警铃大作,全身细胞都调动起来,用在了这一刻的装傻充愣上:“好吧,我知道你就算有妹妹也是个铁面无私的哥哥。我有点困了,陈特助还没到吗?”
张巡看了眼时间:“现在应该在楼下,你可以再睡会。”
说完抬步走出房间,还合上了门。
李桃绷紧的神经一下垮掉,整个人往后一倒,重重砸被子上。
“我真的,以后再也再也不喝酒了!一滴都不喝了!”
她仰天长叹一声,抱着枕头左右打滚,最后又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四指朝向天花板,郑重发誓:“再喝就让我和张巡真的兄弟断义。”
“张总……”
客厅里传来陈郁的声音。
李桃凝神听了听,好像是说沪城分公司有什么事需要处理。
再然后,一串脚步声便走进了书房。
李桃又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她悄悄拉开卧室的门,探头出去。
空无一人。
如果不想等会儿在车里跟张巡大眼瞪小眼,现在就是离开的唯一机会。
李桃纠结两秒,深吸一口气,从衣柜翻出棒球帽和墨镜,拎着鞋蹑手蹑脚走到玄关口。
书房。
张巡和分公司几个负责人开完视频会议。
起身出门冲咖啡。
路过李桃房间时,发现门虚掩着。
他微怔,推开门进去。
原先说要再睡会儿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郁端着杯美式过去:“要给李桃小姐泡杯抹茶吗?”
“用不到。”
张巡勾起唇,轻嗤了声:“帮我联系孙昊。”
“就说,”
他垂眸,慢条斯理调整袖扣的位置:“让他保管的东西,可以放出去了。”
江城。
前些天刚过芒种,南方一带正式步入了梅雨季。尤其是在天气出了名阴晴不定的江城,随时都能在艳阳天里送来一场瓢泼大雨。
李桃窝在玻璃花房的木秋千里,望着窗外的连绵细雨,眼神放空,像是在思考什么。
旁边的木制托盘上放了壶花茶,一缕白雾缓缓从中升腾,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她从张巡那套公寓出来,花了十分钟研究要去哪。
沪城有顾宁,帝都有赵欢和宋冉冉,都不是个能让她清净的地方。
思来想去,在江城的老家反而成了最优选。
李桃算是晚来女,父母三十多才生下她,这会儿两人已经双双退休,在郊区的别院过上了养老的悠闲日子。
父亲李国安是个典型理工男,说得少做得多,人也极细心。很多事情不用李桃去说,他便能心领神会,默默地帮她处置妥当。
母亲景兰女士早年是南城歌剧舞剧院的首席舞者,在30岁生下李桃后便退居幕后,潜心挖掘和培养舞蹈艺术家的苗子。现在虽然已经退休,也还是接受了b大的邀请,担任舞蹈系客座教授。
李桃从小便是跟在她身边学习古典舞,后来中途转去芭蕾,景兰女士也没说什么,确认这是出自李桃的意愿后,便全力支持女儿的爱好和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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