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烦。
当时见了后宫的女人争宠有多可怕,各种阴谋诡计比朝廷都复杂, 就如同他母妃被防不胜防的暗算丢了一条命。
他觉着他府里安安静静的挺好的。
“王爷...您都不知道景姑娘愿不愿意嫁你呢,想这些是不是太早了些。”颜宜之勾着笑眼开口。
陆青珩一噎,倒了杯酒掩饰那尴尬。
“若您不想府里女人太多, 您只娶一个不就好了。”简单了当。
陆青珩又是一顿, 暗了眸不知是如何想的。
“愿你是这原因不娶妻,你可知外面传闻你喜欢文姑娘,至今不娶是因为专一。”
陆青珩闻言勾了唇看他,“那外面不是传我喜欢她, 但她却对你一见钟情,而你却铁石心肠一般不解风情。”
“我...我现在觉着文姑娘挺好的。”
陆青珩淡笑不语,是又想到那日她误饮了酒让他不要再苦苦坚持,那晚他听了就有些好笑也有些异样,只是当时未在意罢了。
“那你为何还不将那簪送给文姑娘。”他勾唇笑了一下,景菀今日可是戴了他送的簪呢。
“我...我这不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么。”提到自己的问题,颜宜之顿时断断续续的说道。
陆青珩轻呵一声,“喝酒吧。”
他是疯了才和他说自己的事,他自己都没理清楚。
两人倒满酒,干了一杯。
“唉,没想到你遇上这事会是这般模样。”颜宜之一杯酒下肚,感慨道。
“这般模样?”
“如此犹豫不决,我印象中的珩王虽温润却也是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尊贵不可侵犯也很果断。”他是上过战场的人,大概是经历的生死太多,看人总比旁人看得深刻些。
陆青珩沉默,他只是不喜欢委屈自己。
“再看看吧。”
颜宜之笑了笑,再次碰杯,两人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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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菀与景正原回到府,立马被管家叫去正堂,说四公子在外头惹了事,侯爷正发怒呢。
景菀跟在自家哥哥身后悄悄扯扯他衣袖,“哥,景正司被罚咱们去做什么,若是在一旁看着,说不定明日纪氏她们还记恨呢。”
景正原皱了皱眉,“爹叫咱们去咱们便去。”
点了点头,随他进入屋里。
一进去便看见景鸿黑着脸站着,脚边是跪着哭诉的景正司,一旁还有梁氏、纪氏坐着。
景鸿见他们俩到了,沉声让他们进来。
见爹爹发着怒,景菀不敢多问,乖巧坐下静看发生了什么。
本来哭诉着的景正司在他们俩进来后小声了很多,许是觉着丢脸吧。
“爹您就饶了我这回吧,我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景正司小声求道。
“不像刚刚那般嚷了?这么点大就学着人家去赌坊,今天若是不动家法你就不长记性!”
景鸿冷脸说罢转身吩咐随从去拿家法,景正司一听便哭嚷起来,“爹不要啊!家法会打死我的!”
他一向被纪氏惯着,连骂都甚少,根本敌不起几下打的。
一旁的纪氏一直忍着不做声,可都要动家法了,她儿子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如何能受得住,“侯爷手下留情啊,正司不会再踏进赌坊一步,妾身保证!”
景鸿却未有半分动容,语气嘲讽:“你保证?那你说说看是谁给他银子去的赌坊?”
因景正原稳重大气,他便放了心未多管孩子的事,却不了料他府上竟出了个赌徒,还是自己儿子,他如何不怒。
纪氏仍在求情,安静坐着的景菀暗暗咋舌,她以为是惹到了什么人,却没想到是关于赌。
赌这一字祸害了多少人,又使多少人走上歧途,这字绝对是沾不得的。
今日景正司怕是逃不开这顿罚了。
随从将家法递到景鸿手中,跪着的景正司眼里透过绝望,哭喊着不要打他。
家法是一条鞭,特殊材料制成,不需用什么力就能抽出一条条血肉模糊。
耳边尽是景正司的惨叫声,景菀听得心尖直颤,蹙眉与自家哥哥对视一眼,皆透着疑惑。
这是在给他们看的警示还是唤他们来有事说。
抽了两鞭后,景鸿将鞭子给随从拿着,沉声问:“知道自己错哪了没有。”
“儿子...儿子不应该跟着人去赌坊,更不应该将爹给的环镇玉佩抵给赌坊。”景正司疼得弯腰,吸着凉气磕磕绊绊的说着。
到底是自己儿子,虽不成器却也还是心有不忍,景鸿叹了口气弯腰扶他起来,“切记赌字不可沾,等会叫大夫为你上药。”
“是......”景正司眼里噙着泪,微弱的答道。
“正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