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没锁,萧祁元推开就听到女人哽咽的哭声飘荡过来。
过道乱作一团,曾经满满当当的多宝阁上面空空荡荡。
花瓶物件也遭了殃,被砸得碎了一地,放眼客厅里也是七零八落。
窗外夕阳早已落下,屋内却没开灯,沙发角落的女人蜷缩着。
整个人完全溺在阴影中,纯白长裙裙摆处几朵精致的铃兰花皱巴巴蔫蔫的垂下。
细瘦的手臂环抱着双腿,小小一团兀自哭着。
秀美的长发此刻胡乱的搭在肩上,早已不复的往日的顺滑飘逸。
听到声响抬起眼来。
两汪清水似的杏眼此时红肿一片,充满希翼的看向门口。
像是被抛弃的小狗小猫,可怜兮兮的祈祷主人别离开,好像主人离开自己也会活不下去。
可惜注定会令她失望,心中忽又涌现出一股悲伤,胸口处发出一声声抽噎。
眼泪珠串似的顺着脸颊滑下。
看的人心脏像是被紧紧抓住,生出一丝丝细密的心疼。
萧祁元将灯打开才走向女人,把碍眼的东西随意踢开。
弄出阵阵声响,有些刻意压抑的不悦让女人微微颤抖。
俯身在沙发前蹲下,轻抚着女人的眼睛擦干泪水。
“别哭了,和他分开吧。”
安慰着她,语气好似离婚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萧祁元考上省城重点高中,舅舅家又不在省城,也照应不了他。
加上舅舅想着本来就是人家的孩子,也没什么可争的。
何况家里也有了卓卓,便顺势将萧祁元送到省城。
两家人饭还没来得及吃,舅舅就立马走了。
说是舅舅,其实并不算正经亲戚,只是当时那种情况胡乱认了个亲。
这么多年来都没联系过,看这会走的这么急,恐怕家里还有什么事,只能以后再安排吃饭感谢的事。
萧祁元回家还不到一年,恐怕对于她的印象就只有和萧漠无休止的争吵吧。
阮美清自嘲的想,虽然他也并不亲近萧漠。
每次萧漠在外面风流快活、四处做散财童子被她知道后,少不了要吵起来。
可不知内情的恐怕总觉得是她无理取闹,弄得家里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