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岁大的小孩,早上起来先干两大碗面,干完袖子一抹嘴,咕噜噜灌两杯水,欢呼一声就跑出去了,皮卡车跟狗似的撒开腿在后面追。
附近除了灵田就是野山,小九和皮卡车整天就在山上窜,爬树掏蛋,下河摸鱼。玩到中午饿了,回家干饭,睡个午觉,爬起来继续玩,玩到天擦黑回来干饭,干完被大人按着洗澡,洗完就直接睡觉了,日日如此。
纪圆坐在院里伞底下处理公务,看着疯玩的一人一兽,情不自禁感叹,“好羡慕哦。”
傻清把切好的西瓜喂到她嘴边,“羡慕什么?”
纪圆说:“当然是羡慕他无忧无虑,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啥也不用操心。”
这么说,傻清也羡慕,他的童年很枯燥,除了练剑就是练剑,是以对小九也十分纵容,老是被他牵着鼻子走。纪圆常说慈父多败儿,让他别那么惯着,傻清忍不下心,纪圆也没什么好办法。
但家里多个小孩到底还是热闹,没事的时候就在大人腿边拱来拱去,嫂嫂哥哥喊不停,挺有一家三口那味儿。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呱呱拿着个破锣站在院子里敲,小九和皮卡车听见锣声就知道,到点了,该干饭了。
只是今天的皮卡车,有点不同寻常。
吃饭的时候,它终于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那个死狐狸可以坐在桌上吃饭,而自己得站在地上,面前摆个盆。姐姐不爱吃的青椒,和死狐狸不爱吃的菜叶子都往自己盆里扔,他们是把它当狗养了是吗?
皮卡车意识到这件事,不自觉扭头去看自己屋檐下的小窝,和小九紧挨着姐姐的木屋。
一个辣么辣么大,一个辣么辣么小,凭啥?咱好歹也是个灵兽吧,虽然现在变小了,但也是曾能引得九天玄电的忽雷兽啊!
皮卡车转过身,屁股对着饭盆,两条后腿那么一蹬,把饭盆踢飞,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开始攒劲儿。
纪圆低头看过来,“怎么了这是,还发脾气了?”
皮卡车不理她,继续攒劲儿——不就是做人嘛,有啥子了不起,俺也会!
它嗓子里咕噜咕噜叫了几声,身上竟渐渐浮起蓝紫色的电光,光团渐大,“砰”地一声响后,原地多了一个光屁股小孩。
小孩也是四五岁大,小狮子一样浓密的蓝紫色短发支棱着,同款的眼珠子,肚子和肩膀还有未完全化去的暗紫色细鳞纹。
“好家伙,又来一个。”纪圆忍不住鼓掌,这二胎也生得太快了吧。
一回生,二回熟,这会儿纪圆有经验了,小九的衣服拿出来给他穿,让傻清再添副碗筷,先抱上桌来吃饭吧。
小九歪着脑袋看他,咬着筷子没说话。皮卡车还不会拿筷子,捧着碗,就把脑袋埋进去像狗一样吭哧吭哧刨,刨得满脸都是米饭粒。
纪圆对皮卡车倒是耐心十足,将他抱到怀里来坐着,握着他的小手教他,夹了一大块肉喂到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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