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涟腰上的玉佩是他给的吧,你别骗我了,他根本没死对不对?当年的一切不过是你们串通一气的骗局,为了将他带出藤岭的骗局。”
“我……”白三谨一阵语塞,讷讷地不知该怎么与我说。
“这两年我做梦都想再见他一面,他却那样狠心。”我黯然道,“青丝白发仍不能叫他回头,那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他才肯原谅我?”
“别别别!”白三谨瞪大眼,一副受了大惊吓的模样,“何至于此啊陛下!其实你们的事我也不清楚,但你别冲动啊!”
他这反应,叫我又确信了七分,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段涅如果没死,就是为了逃离我的身边而诈死了。那样千辛万苦,功夫做足,不过是要让我再也找不到他,再也不能抓到他。想通了这点,知道他还活着的狂喜便全化成了浓浓的苦涩与怨切。
我为他痛了七百多个日夜,悔了七百多个日夜,到头来他却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活得逍遥自在。
他一定是恨透了我,才会这样绝情……
“所以,他真的还活着。”我平静地看着白三谨,轻声道。
他一番挣扎,终是被我说动,软了心肠,微乎其微地点了点头,算作答复。
会咬人的兔子,终究还是兔子。
我牵起唇角,道:“谢谢你。”
他有些尴尬地地摆摆手:“陛下客气了……”
“甲巳。”
白三谨的手顿在那里,满脸疑问,还不等他开口,犹如鬼魅的武者便出现在他身后,一掌将他劈晕。
青年软软倒在桌上,我看了一眼,对甲巳道:“将他以最快的速度带回尚地关押起来,没我的命令不得释放。”
甲巳已经将白三谨架了起来,但还是与我做了下确认:“主公那边……”
“我会与他说的。”
甲巳没再说什么,点点头,飞速离去。
到了傍晚,诸侯狩猎归来,齐方朔这才得了消息匆匆赶来,但为时已晚,白三谨早被甲巳快马运走。
“你到底要如何?”齐方朔一身冰寒,脸色难看。
我慢条斯理饮下一杯茶,与他谈条件:“带我去见段涅。”
齐方朔紧抿着唇,神色难言,颀长身影立在营帐中,绷得犹如一把拉到极致的弓。
我说过,他的弱点也是他的逆鳞,我轻易不愿碰触,但事到如今,就算是要与他打得两败俱伤、鲜血淋漓,我也顾不上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并不催促。半晌,齐方朔长长叹了口气,显然已经做出了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