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
我被他抓着手腕,挣脱不开,心里又害怕又兴奋,咬着唇一言不发。
我们互相对视片刻,他声音又沉了几分:“说话。”
我瞪着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名慷慨赴死的英雄:“我做的!”
段涅二话不说揪着我到榻边,将我按趴在上面,取过一旁戒尺就抽在我**上。
他打了十几下还是几十下,当时光忍着痛,没数。我一个痛字都没喊,差点将一口牙咬碎,等段涅打完,我已是满身虚汗。
“知不知道错了?”段涅边打边问。
我不回话,仍和他倔。
最后打到戒尺都断了,我趴在榻上一动不动,还是不认错。
段涅气得把断尺一扔,叫来仆从为我清理伤口,随后用车将我抬回了宫,对外人就说我是在他府上摔伤的。
那几天我趴在床上痛不欲生,几乎有种下半辈子再也站不起来的错觉。
偌大的寝宫空空荡荡,段涅是真的生了我的气,要放着我一个人孤零零等死了。我无比凄楚地想着,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缓缓落入嘴里,又苦又咸。
迟早有一天我要杀了齐方朔,杀了智深,杀了所有看不起我的人!杀了,都将他们杀了!还有段涅,总有一天我要让他后悔!我在心中暗暗发誓。
第2章
姽,好也。
我名字段姽中的姽,来自我母妃。
据说当年她在御前跳了支舞,舞姿曼妙,艳惊四座,父皇开口便以《神女赋》中的一句称赞她“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于是到我降生的时候,为了纪念他俩的初见,也带着美好的祝愿,便取了“姽”字做名。
奈何好景不长,帝王的宠爱总是短暂的,不出一年我母妃就失宠了,之后更是因为一场失足的“意外”死的莫名其妙又无声无息。
这十多年,好名字和我的苦命相大概一直在暗暗较劲,所以我的命也总是一会儿顺一会儿逆,眼瞧着要死了,偏偏又活了过来,分明是皇子里出身最低的,却荣登大宝。也不知最后到底是苦命相胜利,还是好名字告捷。
段涅也有个好名字,但显然没我命好。
我将他囚禁在了皇宫中,关在他幼时住的宫殿内,每隔几天就去看一看他。
这并非胜利者的耀武扬威,只是作为弟弟的关心罢了。
“皇兄,你竟然有白头发了。”
段涅脸色惨白地靠在床头,看着我的时候就像在看一滴水、一朵云、一个死人,不带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