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地上同时跪着两人,可显然皇后的话是对祁婠伊说的。
打从两人对话被皇上与皇后听见开始,祁嫣容便一直愣愣地跪在那儿,一句话也未说。
祁婠伊到了辰宁宫后,皇后正闭目坐在铜镜前,头上繁琐的发冠首饰全摘了下来,宫人立在皇后身后为她按摩着头部。
从祁婠伊的角度看来,皇后的眉头紧皱,明耀动人的装扮卸下之后只剩下疲倦。
宫人看到祁婠伊进来,低声在皇后耳边说了一句:“长公主殿下来了。”
“跪下。”皇后头也未回,双眼也不曾睁开,她伸手碰了碰正在给她梳头发的宫人的胳膊,宫人意会,停下了动作。
祁婠伊听到皇后的话后便乖乖跪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皇后才睁眼,撑着身子朝祁婠伊那边看去,眉毛皱了又松道:“可知道自己错了?”
“知道。”祁婠伊低声回道。
“错在哪儿了?”皇后沉声问道。
“女儿不该,不该爱上一个佛子。”祁婠伊声音微哑,这话说得艰难,极不情愿的样子,又很快道,“可是母后,女儿爱他,求母后救救他!”祁婠伊说着往地上连着磕了几个头。
皇后见状用力拍了下梳妆台:“你简直执迷不悟!”
“母后,母后你救救他吧,他是无辜的,都是我的错,是我勾引他的……”祁婠伊跪着到皇后膝前,抱着她的腿求道。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皇后打断:“住嘴!”
“你是大齐的长公主,是你父皇的掌上明珠,怎么说出这般没有分寸的话来?”皇后冷声斥道。
“母后。”祁婠伊带着哭腔唤道。
皇后冷眼看着她许久,才道:“你父皇不会伤他的,不过你得先断了这个念想。”
“母后?”祁婠伊像是不懂得这句话的意思,迷茫地看向皇后的脸,脸上还有方才泪珠滑过的痕迹,眼睛已经是红的了。
“他是佛子,你是长公主,你们两人的事情若是叫人知道了,莫说是朝中官员如何弹劾,只外面的百姓都得站出来骂声载道。”
“凭他们怎么说,我又不靠着他们的夸赞活下去。”
“你现在说得轻巧,你如何不为你父皇想一想,他置身于女儿和朝臣之间,该当如何?困于你和百姓之间,该当如何?”皇后低声训道。
她未提及,除过皇上,同样为难的还有她这个皇后。
祁婠伊是她一手带大的公主,她若是出了错,皇上那边会训斥她,后宫妃子明里暗里盯着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