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来祈福,该走的地方也须得一应走完。
到了寒叶寺后,方丈带领一种僧人出来相迎,祁婠伊只随意扫了一眼,没有梵珈的身影。也是,这种事情是不必麻烦他的。
祁婠伊跟着方丈去了浮屠塔内,身边的宫女提着两盏灯,方丈一人持着烛台在前面走着。
虽然她已经无比熟悉脚下的路,却还是跟着方丈走完这个形式。
到了七重,宫女僧人全退到了两侧,祁婠伊将那些从太后那里取来的经文全递给方丈,方丈将其放在正中间偏下方的书阁之中,这才算完。
祁婠伊虽然之前来过浮屠塔许多次,却并未仔细看过这附近的书阁,与寻常书架不同,上面多悬挂着一个木制签子,上头刻着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录,后面的人名祁婠伊多看了几眼,认出了几个,大都是前朝的皇帝或是后妃一类的人。
这些签子都有些年头了,在边上中上方有一个新刻的签子,祁婠伊看了一眼,果然上头是自己的名字。
“这是殿下之前在寺中抄写的经文,前几日才整理了放在这里的。”方丈见状跟祁婠伊解释道。
祁婠伊点了点头,现在再看到这些经文的时候,祁婠伊内心还是有些惊讶的,自己当时竟然沉下了性子抄写了一整本《华严经》。
“只是整理的时候才发现,有些竹简背后被血污了。”方丈有些疑惑地看向祁婠伊。
祁婠伊记起来,这经文滴血之时所发生的事情,面上微红,记起来这后面所沾,应是梵珈的血。
这话自然不能当着方丈的面说,她只道:“刺血之时不大熟悉,一时失手才沾染上了,可有要紧?”
“无妨。”方丈回道,只要是长公主殿下自己的血便行了。
将经文在浮屠塔中放好以后,祁婠伊又跟着方丈去了了无殿,跪拜过礼之后,祁婠伊才转头问方丈:“高僧呢?”
方丈听到祁婠伊的话一愣,随即笑着道:“在禅林。”他到现在还记着梵珈一开始对长公主殿下的严苛,还有公主刚来时候一脸的不服气,却不想,已经回了宫的公主却还能记得起梵珈。
祁婠伊这没有多想,得了方丈的话便往禅林去了,她此行待不了多长时间,只能稍作停留。
禅林离了无殿不远,祁婠伊是将跟着的人全都打发走了才去寻梵珈的。
她远远看过去,便见梵珈闭目坐在禅林之中。
这些日子天寒,原本已经落了不少的枫树彻底变成了光秃秃的,地上的枫叶也早已经被僧人清扫干净。梵珈穿得单薄,寒风吹起时带动他袈裟的衣角跟着拂动,看着有几分萧索之感。
知道梵珈坐禅入了定便难以听见周遭的声音,所以祁婠伊并没有唤他,只盘腿坐在了他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