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跟祁婠伊念药材名字的时候,后面突然来了一个年轻男子“扑通”一声跪在了梵珈面前:“求圣僧救救我爹吧!我给您磕头了!”说着便往咚咚咚地将头往地上撞,脸上涕泗横流。
梵珈忙将人扶起来,静观闻言便往后瞧去,他懂得一些医术,便上前先查看了一番,才道:“确实不容乐观的样子。”
男子的爹是被抬过来的,此时正闭目躺在一旁,面色苍白发黑,实在没有什么好气色。
梵珈看了一眼静观,静观立即明白,朝队伍前头一站,开始解释:“眼下有位病人危在旦夕,禅师不得不先救他,还请施主们体谅。”
队伍里面很多人都表示理解,只有少数人没有说话,他们的病也很着急,不过毕竟是义诊,便也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
其实任谁原先排着队突然被插队心中都会不舒服,可此时人命关天,排队的人心中的那些不舒服也消散一二。
相比之下,昨日那个强行要插队的壮汉才是无礼又蔑视人命,梵珈最终的诊脉结果不过是着了凉,染了风寒,连重药都不必,只需在家中将养几日身子便可大好。
可那男子却为了这样一桩小病强行插队,想也是平日里凶悍惯了的。
静观解释的时候,梵珈已经走到病人跟前听诊问情况。
祁婠伊也跟着走到了跟前,梵珈在问那位病患的儿子病状,祁婠伊便在一旁问病患儿媳:“这么严重怎么不一早请大夫?之前有看过大夫吗?说是什么病了?”
儿媳被问的有些哑然,只面色尴尬地解释道:“是个顽疾,从前寻过大夫的,说是看不好。”
“一个都看不好吗?”倒也不是祁婠伊对梵珈的医术没有信心,只是他到底只是个禅师,若是大夫们都医不好,梵珈又怎么医。
儿媳面色更尴尬了,似有些不想答的样子:“也是有能医的,只是我们请不起,请来了也难治。”
祁婠伊明白了过来,也不好意思多问了。
那边梵珈从开始把脉开始便眉头紧皱,一副不容乐观的模样。
病患的两个儿子看得着急,搓着手在一旁来回走动。
梵珈听完所有情况,摇了摇头,表示难治。
两个儿子听完便更加着急了:“您不是神医吗?求求您救救我爹吧!”男子说着便又要磕头。
梵珈忙将人拦住,无奈道:“贫僧实在不是神医,此番下山义诊为的也是救一些无法医病的病患,并非专解杂症。”
病患的儿子却像是将梵珈当做了救命稻草一般,只想他出手相救。
梵珈最终无奈地叹了一声,道:“病者实在就医得有些晚了,此病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一直拖沓,才成了现在这般。罢,贫僧便写一个药方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