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静观走在了前面和店小二交谈,祁婠伊将疑惑的目光投在了梵珈身上,想要问,又不想主动跟梵珈开口,这么纠结一番下来,祁婠伊的眉毛都皱作一团了,小脸看着莫名委屈。
梵珈见她表情,便明白了,跟祁婠伊解释道:“上次下山是为开坛讲经,寻施主做法事,此次不同,是来义诊的。”
“义诊?”祁婠伊惊讶道,她知道寒叶寺中有禅医,却不知道梵珈也习了医术。
梵珈点头:“相比较开坛,义诊要带的东西少一些,也不必再带像上次那么多的人。”
祁婠伊这才明白过来,他们进了余安城门,并没有往繁华富庶的城中地带去,而是留在了边缘之处,也是因为这边才会有更多的人需要义诊。
她点了点头,便立在一旁无话了。
寒冬时节,又是边缘区域,客栈中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聚在一桌上,面前摆放着热气腾腾的热汤,他们站得不远,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些菜汤的细腻香味。
这种人间烟火的味道,祁婠伊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寒叶寺中,清晨闻钟鸣声起,听着远处回荡的念经声,坐禅入定,修习经文,碰不得荤腥,哪个时候要做什么都是固定好了的,更是没有任何刺激性可言,生活沉沉暮暮,少了些鲜活的彩色。
她沉浸在寺院的生活中那么久,现在来到这里,虽然与从前比不得,却也像是重新跳入水中的鱼儿,多了些活力。
只是下佛梯的路实在疲惫,祁婠伊困乏到只觉得自己心是欢愉的,身却动不起来。
她将目光落在梵珈身上,知道梵珈于她不同,上次下山才是头一次,这一次应该也是第一次到客栈这种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来。
然而梵珈只是目光淡淡地立在前面,并没有祁婠伊想象的不适应,更没有对山下生活的好奇,可偏偏这样的他更像是个来凡间短暂停留的神佛。
人间自喧嚣,唯他清澈明朗,像料峭过后破刃的一道冰河。
祁婠伊并没有盯着梵珈看很久,因为很快小二便领着他们往楼上走。
往里面的短短路程里,祁婠伊注意到不少目光往他们这边看过来的,少数在她身上,大多还是在梵珈身上。
今上信佛,城中来来往往的和尚并不少,可像梵珈这样的却着实少见。
是以明着打量抑或是偷着瞧的都有,就连店小二的目光也隐隐约约落在梵珈的身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其实他足够惹眼,不光是佛子的身份,祁婠伊气闷想道。
小二直将他们带到二楼的房间门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