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
为什么局面变成了罪犯来质问受害者?可惜这个房间里没人觉得逻辑有误,宋理之默了片刻,似乎心不在焉,问她:“你这样倒下去脚踝会疼吗?”
“……宋理之!”她瞬间垮掉,气急败坏,“再问这种傻逼话就滚出去!”
他只好让步:“你……你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
郁芽有点抓狂了。
她不明白宋理之这死木头怎么能这么气人,次次避过她想听见的话。按常理,他应该先质问她为什么绑架他再进行道德谴责,她则会理直气壮地屁也不改,把他气得脸红。
可是他为什么要问她过得好不好???难道她离了他还不能活了?
“非常好。”她咬牙切齿。
“那就好……”不知为何,听见这个答案,他竟隐隐感到失落。
垂睫沉吟片刻,宋理之搜肠刮肚,居然在找不出可问她的话。
她不会明白,在踏入这个房间的那一刻,郁芽为什么绑架他如何实施绑架这些问题都不再重要了——他难以思考多余的事,全身心都在压制那些在脑海中闪过的记忆倒放的片段。
她一耳光扇到他脸上时“嗡嗡”的痛,她一勺勺喂饭时食物怪异的味道,她靠在他身边时笔尖戳纸的“沙沙”声,她骑在他身上摇晃的腰肢,她睡着后整个缩进他怀中的头……
有一根弦“啪”地断了。
宋理之也知道这样好不体面。
宋理之也知道这样显得自己真的有病,脆弱且窝囊,徒惹人嘲笑。
他从来不这样,把自己的脸扔在地上给伤害他的人踩。
可是那一瞬间他还是忍不住,他蹲下来,让郁芽可以俯视他,用出卖了尊严的语气小声说:
“可是,我过得好像不好,一点也不好。”
“郁芽,这是怎么回事呢?”
——
头好痒,有什么东西好像长出来了……哦,原来是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