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下次一起吃饭啊,让我给你把把关,”对她明显的避而不答,允诺并不在意,一会又有些黯然,“老天让我赶紧卸货吧,我不想丑丑地去见帅哥。”
没等到一起吃饭,却等来一个噩耗。
上午上班时间,尹新雨接了个电话,一个虽然没存却有几分熟悉的号码。
她疑惑地:“喂?”阿姨以前替童爷爷给她打过电话,上次童爷爷打来电话邀她去玩,因为各种事耽搁,一直未成形。
“新雨——”
童爷爷离开这个世界。
“很突然,其他人还没赶到,我先通知承承,现在全靠他一个人张罗忙活,我就先打给你。”
整个人是被摄魂的恍惚,再看看四周,这一秒,一切世界如常进行,而在某个角落却有人变成了遥远不可及。
人类发明的死亡代称,是颓丧而浪漫的美化,好像可以稍微止住哀伤,尹新雨想到独自处理丧事的童宇承,一定是无法想象的伤心。
“太突然了,实在是太突然了,承承的爸妈刚出门没多久,也许就是冥冥中有定数,前段时间一家人好不容易——”
晚间收到童宇承的电话:“新雨,爷爷早上离开,大后天举行追悼会。”
尹新雨眼角湿润,很多时候她不信任那些安慰话,但没有更多可选的词语。
比如节哀,现在才发现其实无可取代。
尹新雨穿一件黑呢大衣,堂前人多得一眼望不到头,细碎的交谈声里掺杂着哭泣,大小声不一而足,其中有个年岁不小的女性哭得尤为哀伤。
童宇承满脸肃穆微垂头,有人上去扶着他肩膀,彼此言行很是节制,只见他向人鞠一躬,重复着这个动作。
尹新雨突然觉得这种仪式有些残忍,痛失至亲者反来安慰别人。
她随大流看了棺木里的人,收敛师一双巧手看不出来任何病痛,有如生前更精神平和。
上一炷香,尹新雨双手合十祭拜,眼前的童宇承眼睛通红却没眼泪,黑色西装不知怎么的显得宽绰,展现在眼前的是这么一副哀伤过度的样子,她也受了他一躬。
这时又有一拨人从后涌了上来,她不得不向前一步,周遭的声浪汹涌而来。童宇承双手拢着她的肩膀,完成了一个潦草却也短暂的拥抱。
他的手掌贴在她背后,往下轻按了一下,尹新雨心里似乎就明白了。
她转身,退出了灵堂,再回身看前方正中的人和几个同样高大的男人,还在不断重复着类似的动作。
“新雨。”一个似乎熟悉的男声,她也没心思去辨别,一转脸看到的是多年未见的杨兴成。
杨兴成嘴角将要微微翘起,又飞快地压下去了:“别太担心他,阿姨和叔叔赶回来了。”
尹新雨顺从地点点头,和他一起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