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不过是她思维的补光。
尹新雨还是中学生时花痴那个词还盛行,虽然这个词后来成了名为被爱妄想症的病症,自认为审美等级颇高,毕竟也没法证伪。
二十多年有限的生活经验,让她明白美貌是稀缺的,如果要加个限定词,男性尤甚。穿透不甚美好的皮囊去热爱灿烂的灵魂,是可贵的品质。
可直到人走远了,尹新雨找到了病房,才抱憾没有拍下一张照片,只怪自己反应迟钝。
不过她实在是太有自知之明,实事求是地有点妄自菲薄了,这种男人和她大约是泾渭分明的吧,搁在电影里,自己只是一个不给正脸,模糊地堪比马赛克的匆匆行人。在那些生活里可写进小说里的素材,并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
虽然在大学百花齐放似的遇到了好几个,这可把她毕生的美男额度耗尽了,毕业后发现许岩这种已经是难得了,其他的大多是发际线与肚子各行其是地膨胀。
一屋的人头,尹新雨挂上笑容走了进去。
亲戚间的寒暄话题总是千转百回的熟悉,又如此殊途同归。谈到吴荷风,在场的各位自然清楚最近母女之间的别扭,大家口中的欲言又止,她想要逃避,逃避又让她害怕逃避。
什么是出于高高在上的关心,什么又是闲看热闹的冷眼旁观,她怎么会不清楚。那流动的目光飘散又网罗了某些他们未意识到的宏大,那不再是大而无当陈列在字典里的字眼。
表弟和同学干架受伤,此刻躺在床上神情漠然地玩着手机,大概已无大碍,还记得叫她一声姐姐。来往有不少人,有许多纠纷问题等待处理,尹新雨发现只要问出第一句,后面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延续下去。
出来前,因为给钱又和姑姑拉扯了一会儿。出了房门,路过一间病房,下意识一瞥,高大的身影立在床侧,口罩从耳朵脱落,勾挂在一边他正微低着头和仰躺的病人说话。
心律失序,真的让人感觉是疾病。但尹新雨觉得自己心情都变好了不少,美好的事物就是有着这样强大的功用。
此时走廊人多又杂,似乎很久其实不过几秒之间,她接了个不到一分钟的工作电话,挂断的时候,借着查看手机的时机,装模做样打开相机,飞快地调了静音,对准一门之隔的人按下快门。
可惜那人正结束对话,直往外走,就这么差点成功对视,尹新雨十分庆幸没有被发现偷拍的可耻行径。
反正我不会传播,她这么宽慰着自己。
那医生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白衣翩翩,她本身在南方女孩种算高挑,而他擦肩时能感觉到阴影压顶。
坐上地铁,尹新雨查看图片,发现似乎有几分说不上来的熟悉感,但她很快否认。
沈茉终于对上她的时间,尹新雨也不去想那边几点,反正只要有了手机和网络,当代人的生活是能跨越一切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