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姝予给他洗头时总是很认真仔细,动作轻柔。
揉得阿遇眯着眼睛享受,鼻尖都是洗发水的香味,觉得哥哥的手指像是在跳舞。
可洗下面时就闭着眼睛胡乱摸两把,甚至有时连敷衍了事的功夫都省下,叫阿遇打了泡沫自己搓洗。
自己的手没有别人的手香,阿遇洗得不情不愿。
二人在平凡又枯燥的日子里苦中作乐,藏着一个心照不宣的小秘密,阿遇是快乐的,孙姝予却是纠结的,总觉得自己是在诱奸心智不全的傻子,敞开着两条腿,淌着水去骗他舔。
许是阿遇除了智商和正常男人没什么不同,天生就喜欢女人,对他身下的那个器官感兴趣也再正常不过,新鲜劲一过,这股爱意就如同过眼云烟,落落难合。
孙姝予总是习惯自我检讨和原谅对方,连阿遇忘乎所以的亲近都为他找好了借口,归结于“成年男女”之间与生俱来的性吸引上。
他有种进退两难的负罪感,在优柔寡断中延宕,又在亲密的肉体关系中反刍痛苦,自欺欺人地心想既然肉体是畸形的,那心就得全乎,不能丢掉正常人的道德伦理。
孙姝予开始拒绝阿遇的过分亲近,哄骗着他去捡瓶子,捡够了一百个就肯脱了裤子给他蹭一蹭,昨夜被他抓到阿遇说谎话,还说荤话,就问他满口脏话跟谁学的。
阿遇吞吞吐吐,黑眼珠子乌溜溜地转,满腹心虚被孙姝予尽收眼底。
最终他低了头,小声嚅嗫道,“……电视,看电视,跟电视里学的。”
孙姝予没有揭穿他,现在哪个正经电视剧里会有这样的台词,可这次他又确实有些冤枉阿遇。
那日阿遇被室友拉着看色情片,里面的主角就是这样说,被阿遇学了去,一直没机会用,心里也清楚这是句不好的话,可情到深处时又管不住自己的嘴,撞到他哥的枪口上。
其实在孙姝予在听到阿遇说“你的小逼在吐水”、“想亲哥哥的小逼”时就浑身不得劲,像风拂过麦浪,吹得他浑身打抖,腰如同被稻穗压弯的麦秆,软的直不起来。
就是怕阿遇学了什么骂人的话,跑到外面乱说挨打,只好上纲上线地严肃处理,叫阿遇今晚自己睡,不能再抱着他了。
阿遇急的没办法,拉着孙姝予的手按在自己的鼻子上,辩解道,“我,我没有说谎,就是电视里看的……我以后不这样说了,你摸我鼻子都没有变长,你说了骗人鼻子会变长!”
孙姝予不说话,闭着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
阿遇嘀嘀咕咕,“哥哥,你睡着了?”
他本以为阿遇得不到回答就会老实睡觉,谁知这傻子又在这个时候聪明了起来,把孙姝予说今晚自己睡的事情抛在脑后,见孙姝予睡着,就蹑手蹑脚地钻进他的被窝里,缠着他的手脚,嘴唇贴着他的脖子,手也鬼鬼祟祟地贴着孙姝予的小腹,似乎是想向下摸。
孙姝予佯装要醒,动了动身。
阿遇赶紧屏住呼吸,停住动作,没看见他哥闭着眼偷偷在笑。
翌日一早,孙姝予早起做饭,去阳台收阿遇的塑料袋时瞥见堆在角落的瓶子,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红,悄悄从中拿出两个藏在阳台的杂物箱里。
想了想,干脆又多拿走一个。
“哥哥……”
阿遇委屈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孙姝予吓了一跳,心虚地转过身,强装镇定道,“怎么了?”
阿遇没看到他哥的小动作,还不知道自己心爱的小瓶子数量有所下降,只记着昨夜临睡前惹他哥生气,从后头抱了上去,讨好道,“哥哥饿不饿,今天我给你做饭。”
说是做饭,其实就是把孙姝予带回来的面包热一热,剥开火腿肠夹进去,再热上两杯牛奶。
今天是周末,也是阿遇第一天去面包店上班的日子,店里有个上周末兼职的员工辞职,孙姝予便求了老板娘,让阿遇来店里帮忙,做一些打扫、搬货、包装等杂活,怕他被外面的流浪汉或是地痞流氓欺负,放在眼皮子底下还是放心些。
本没指望拿薪水,谁知老板娘居然还愿意给阿遇一个小时七块钱作为底薪,孙姝予很是感激,阿遇也很懂事,虽上手慢,可做事情前总会先偷偷观摩别人,小心翼翼地揣测模仿,不轻易添乱。
更让孙姝予惊讶的是,阿遇居然会做数学题,还是高中数学题。
这附近有大学有高中,因此平时有不少学生带着作业来自习。
阿遇打扫卫生的时候站在客人的桌边看了一会儿,见这人咬着笔头冥思苦想,他却开口报出一个数字。
学生满脸惊讶,一翻课后答案,居然真被阿遇说对了。
孙姝予没当回事,只当是巧合。
阿遇本就长得好,穿得干干净净的,挺着高个子往店里一站,倒是吸引了不少附近大学的年轻小姑娘,买奶茶时还会为阿遇也买一杯。
阿遇看了眼孙姝予,想到哥哥说的要懂礼貌,便对人道谢,小心着接过,一手按在封膜上,学着别人喝奶茶的样子把吸管戳进去,
', ' ')('不小心溢出一些,便手忙脚乱地贴上去吸吮。
一口甜奶茶下肚,他几乎是立刻就爱上了这个味道,有好东西总是第一时间想起孙姝予,迫不及待要拿给他分享。
孙姝予就着他举到嘴边的吸管喝了一口,听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小女生在叽叽喳喳,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轻轻推了阿遇一把,叫他注意点。
阿遇克制着,不敢在外面亲他,便冲着他一个劲的笑。
就在这时,店门上挂着的风铃声响起。
孙姝予闻声抬头,一句条件反射性的欢迎光临还未来得及脱口而出,嘴角的笑意像是被凛冽风雪刮过后猝然冻住的湖面。
阿遇贴着孙姝予,不明白哥哥的手为什么在发抖。
这位不速之客的眉眼和孙姝予依稀相似,只是更为硬朗,也更木讷,穿着件洗得发黄的旧夹克,头发抹得油光发亮,径直走到他面前低着头,不情不愿地叫了句哥。
“妈让我来找你,你什么时候下班。”
阿遇笑容一僵,突然变了神色,警惕地看着这个管孙姝予喊哥的男人,怔了半晌,忍不住委屈道,“他为什么喊你哥哥。”
孙姝予睫毛颤了颤,喉结滑动,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与绝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