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七说道:“我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还是见过世面的,知道什么都能丢,胆子不能落;再说了,我看各位也都是厉害之人,跟着你们在一起,倘若是我堂妹还活着的话,应该还是有救的。”
我在旁边忍不住问道:“报警,难道没用?”
麻七苦涩地说道:“那个地方,山高皇帝远,本来就是人迹罕至,寻常人等很难涉足,而且警力有限,上次警察跟着当地民政局的人去过一回,结果都没有敢进村,给堵在门口的一堆麻风病人吓得落荒而逃……”
这……
我不知道怎么说,而马一岙则说道:“这两天,先休息一下,等我们决定去了,再过来找你。”
麻七点头,一脸期待地说道:“你们随时过来,我一直都在这里。”
离开了麻七家,我问马一岙,说他先前那样,是真疯了,还是假装的?
马一岙跟我说道:“是真的。”
马小龙问他,说为什么要等两日,不能现在走么?难道你想等南海观音法会结束了之后再去?如果是那样,会不会黄花菜都凉了?
马一岙斟酌了一下,方才回答:“有一部分原因,但不是全部——这个麻七的话语,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这些到底是真是假,都得琢磨一下的;至于时间,其实过了这么久,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咱们得按捺住性子,先别着急。”
他是个有大将风度的人,沉稳淡定,马小龙本来有些着急,听他这么一说,不再紧张,点头说好。
我们回到了南山寺那边的会场时,差不多已经是下午四点钟,而五点钟第一天的交易会即将结束,我们找到了李安安,她告诉我们,禺疆秘境的线索拍卖,让法会的气氛变得无比紧张起来,交易双方都已经被保护起来,而先后来了好几拨人,想要从胡八万的手中买走消息,但都遭到了拒绝——那几波人里面,大部分都是港台豪门,还有一个是台山的世家。
另外有人说朝堂上的人也试着过来联络,但一样也遭到了婉拒。
两千年左右的时候,无论是天机处,还是后面的总监局等相关部门,都还只是处于草创期,人手都不够,更不用谈及后来的威势,许多江湖草莽,对于朝堂的威严也都不会特别的尊重。
算了,为了避免和谐,这里就不深入探讨了。
有人想要从买家那里想办法,也有人准备从卖家那里下手——毕竟这事儿说起来很严肃,但一个秘境的地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只要那个叫做“覃东骏”的年轻人肯开口,那帮人也不在意他是否愿意亲自带过去。
不过这个时候,南海观音法会的主办方,就体现出了绝对高超的素养来。
包括南山寺的方丈,以及几个牵头搭线的江湖宿老,都对外面表示过了,为了确保交易的公平原则,他们会介入此事,保证买卖双方的利益不受侵害。
也就是说,就算是那个叫做覃东骏的年轻人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主办方也是不同意的。
主办方是谁?
除了南山寺的方好在那个之外,还有几个人,每一个人的名字念出来,都是大名鼎鼎,跺跺脚,半个南中国江湖都会颤抖的那种大人物。
胆敢耍花腔的人,首先得先面对他们的怒火。
如此一琢磨,事情反而变得平静了许多。
我们知晓无法探听具体消息之后,没有再多思考,散会之后,先回了度假村酒店。
晚饭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将各自得到的信息拿出来分析,商量着接下来的对策,而我一回来,就找到前台询问,知道朱雀依旧还是没有回来之后,心中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失落。
她到底去了哪儿呢?
如果是平日里,我倒也不会想太多,但时值南海观音法会期间,出现在崖山一带的江湖人、修行者实在是太多了,要万一有个什么闪失的话,我估计自己都快要疯掉。
然而担心又有什么用呢?
我心情郁积,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都不是很开心,不管是什么新鲜事儿,还是拍卖的东西,都没有怎么关心,到了第三天下午结束,闹得轰轰烈烈的“千年灵芝拍卖”和“极品龙丹丸”事件,我都没有心思去关心,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一直到结束的时候,我们驱车赶往麻七家,从他老娘那里得知人已经跟着一个娃娃脸少年离开,我方才回过神来。
通过侧面打听,我们能够判断出来,带着麻七离开的人,正是官方身份的唐道,那个喜欢喝ad钙奶的少年。
大家在院子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马小龙问道:“怎么办?”
马一岙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道:“我们也去,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