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我坐在帐篷里发呆,脑子一片混乱,各种碎片却始终无法拼凑完整。不是斗的斗、祭血坛、张海客的脸、闷油瓶的犹豫……突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面无表情、淡淡的眼神不是闷油瓶又是谁?!此刻我故作镇定地笑着说:“怎么?终于愿意向我坦白交待了?!”他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下,眼睛一瞬不瞬地看了我一会儿,缓缓地开了口:“这是一个关于我们家族的秘密”他对自己的过去和家族从来都是三缄其口,如今不得已说出来可想而知事态多么严重,我的手心里全是汗认真地听着“从它产生至今已有千年,却从未被开启过,明天,我们就要去触碰这个千年的秘密,而我需要你的帮助。”终于切入正题“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可能是你一时无法接受的,但……请恕我直言”闷油瓶的目光含模闪烁,似乎在逃避,我此时无比坚定地说“小哥,能不能接受得看我,只希望你没有隐瞒,没有欺骗。”其实我并没有表面上表现的那么坚强,心里还是非常忐忑的,我很想让小花和胖子过来一起听,可闷油瓶说了这是张家的秘密,我不可能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看着我点了点头继续说:“张家最大的祖训就是留存。这样一个家族,经历了无数朝代,控制着很多的历史事件,包括中国历史上很多张姓的名人,都属于张家暗中“干涉”整个历史的棋子。张家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渗透在社会的所有关键节点上,看似没有涉及任何政治,实际上却牢牢地控制着一切。当年,张家的主要势力盘踞在东北一带,已经延续了相当长的时间,我们自己都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样的家族也会有分崩离析的一天。直到民国时期,才逐渐发现原来有人专门为了张家这张巨网而设计了更大的网,他不仅瓦解了这张网,还想把网的碎片全部清零。张家主族体系瓦解得非常快,短短几年内别说干涉历史,连延续香火都成了问题。一个家族的兴衰,领导人是必不可少的,张家历代族长的血都是与众不同的,而这要靠族内通婚保守遗传才能得以延续。然而那张大网对张家人的捕杀愈演愈烈,再这样下去张家真的会灭顶,解放前夕1947年,我把族里刚刚诞下的一个女婴,验过血后送离了张家。”说到这闷油瓶停下来看了我一眼,我冲他笑笑说“聪明!继续。”我递给他一碗水,他喝了一口放下碗,直直地盯着我说:“她是你的妈妈!”“什么?”我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就僵住了,他没给我太长时间去消化这个事实,接着说:“通过张大佛爷认识了你爷爷,他当时就你现在这样,年龄、长相都差不多,住在杭州,已经有了你爸爸,3岁了。他收养了张家小女,为了避人耳目将她送回长沙老家一个远房亲戚那里。”

“我爸和我妈的婚姻也是安排的吗?”我问。他点点头说:“当初你爷爷同意收养时并没有这个打算,但经过60年代史上最大规模的盗墓活动后,吴家、解家、霍家和在我站到了一边,为了保留张家后代,你爷爷后来才安排了这场婚姻。”

“我算半个张家人?那我能帮你什么?”

“你的血也是不同的,吴邪,你的血和我的是一样的。”

我很疑惑,“不是张家族内通婚才能有宝血吗?我爸又不是张家人。”

“你妈妈,我可以直接叫她姚丽娟吗?”他很局促地看了我一眼,我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点了点头,于是他又开始了一长段话,但是这段话……我相信不管谁听了都一定是瞠目结舌“从1965年结束史上最大盗墓活动后,我就被困在格尔木疗养院里,直到85年去西沙前才被解九爷的人救出来,这期间刚好是姚丽娟婚配的年龄”闷油瓶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我,又接着说:“不过没有关系,她的孩子还是会留下张家特殊血液的基因,这是一种伴性遗传,确切地说是伴x隐性遗传,即便男方没有这种基因,姚丽娟的儿子也一定有这种基因,而姚丽娟的女儿则为该基因隐性携带者。”

十一

我看着闷油瓶,不自觉的笑了,是自嘲的笑吧,然后勉强稳住自己的声线刚要开口,闷油瓶就出声“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什么样?现在再回想几年前发生的一切,三叔对我的含糊其辞,闷油瓶对我的半遮半掩、他不顾一切地救我原来都是为了张家,那我算什么!让我放血还不告诉我真相,说与我无关。看来小花真的没说错,我就是个傻子,不折不扣的傻子。我觉得自己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只想快点结束这次谈话,连忙说:“不重要!”然后转身上床拉被子佯装要睡觉。只听见他说“我没有骗过你!”我回了一声“嗯。”心说:闷油瓶,你饶了我吧,你再不走我就要崩盘了。谢天谢地我听到了脚步声,拉链拉开又关上的声音,中间夹杂着一句“好好休息”,很轻很轻,然后,终于,我的世界安静了。

我认命地向后倒下去,心里真是翻江倒海。在三叔家楼下的碰面就是阴谋的开始吧,不知用阴谋这个词是否合适,可对于我来说不是阴谋又是什么?!往事又一次不受控制地在我脑海中一一滑过。说不清从何时开始对闷油瓶信任、对他依赖、为他心疼……他总是沉默不语、总是一脸淡然,却总是牵动着我的心。

记得在青铜门前他微笑着对我说再见的时候,我真的绝望了,我觉得天像塌下来一样;后来在格尔木疗养院我认出他声音的那一刹那,本该有无数的反应,疑惑、愤怒、惊讶、怀疑、恐惧,可心里最大的感受是‘太好了,他还活着’;当我听到他说自己是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有人会发现时,我心如刀绞,所以毫不犹豫地说出‘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他一定在心里笑我蠢吧;在等了七天之后,发现从陨玉里出来的他身体发抖什么都不记得时,我崩溃了,老天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地玩弄我们于鼓掌;在巴乃水牛头沟的林区里,遇到猞猁被盘马救后看到闷油瓶只身一人带着手电下来寻我,面上带着少有的急切,在看到我没事之后松了一口气,我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在玉脉里他和胖子舍命救我,还微笑着对我说“还好,我没有害死你”,他笑起来很好看,却每次都让我心惊胆颤,我发誓不会丢下他们,死也要带他出去;在北京,之前还说不信任霍老太让我带他回家,后面就不顾我的感受私自与他们合作,真是瞬间从天堂掉落到地狱的感觉;张家古楼里发现奄奄一息的他时,我自己连哭都忘记了,只想抱着他,永远地陪着他,他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宿命?!

飘雪的长白,宁静的夜,篝火旁我们沉默对视,我在心里对他说‘只要你开口,我愿意陪你青铜门里待一辈子’……

这一切的一切,现在都失去了意义。本以为他对我的关心和保护是因为我在他的心里是一个特别的存在,现在终于有了更合理的解释,一直以来都是我太天真了。

花儿爷果然厉害,爱与不爱与男不男人有什么关系!如果我只把闷油瓶当兄弟,那现在我的感觉应该是愤怒,而不是心痛!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在我失去它的时候……

眼睛酸涩的感觉好难受,还是闭上休息一下吧,可是我很怕滚落下来的水珠控诉我的脆弱!吴邪,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了明天,你的心又自由了。

十二

就这样躺着,不想再想下去了,渐渐就失去了意识,没有梦,醒来时是早上5点钟,感觉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得要命,我没有马上起来,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外面开始有声音了,有东西碰撞的声音,有说话的声音,看来今天不需要起早出发。正准备起身就听见胖子的大嗓门开嚎:“天真啊,快起床了,今儿个咱们也去见识一下张家的地盘!千年古建筑啊。”他已经知道了?不会吧!这时有拉链拉开的声音,我寻声望去,看见闷油瓶走进来,我觉得很尴尬,虽然他不知道我的心,可我就是没法装成和以前一样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果然和影帝级别的差了不知多少个段数。他走到我旁边,看着我说:“醒了就起来吧,先吃饭。”我心说:我是个大男人,被骗了顶多觉得耻辱,又不会上吊,你用得着装出一副很在乎我感受的样子吗?!我也跑不了,跑了你们也能把我抓回来,这血我是放定了。内心活动剧烈,面上啥反应也没有,乖乖起来打水洗脸、刷牙,出去吃早饭,直接把他当透明人。

外面阳光很好,真是个投胎的好天气,希望过了今天我能投胎重新做人,老天,你别再玩儿我了,我受得苦还少嘛。想想自己都乐了。小花看我出来,冲我特灿烂地一笑,真美!我突然觉得心里特别温暖,他就像我的亲人一样,有他在我什么都不用怕。真想冲过去和他拥抱一下,不过我估计他会一脚把我踹飞,尤其现在这么多人呢。胖子这时端着碗走过来递给我,说:“来,吃饭,捞了最干的一碗给你,老子这么肥都没这待遇,快吃!”还给我递了个勺子,我心想不会真知道了吧,干嘛都对我那么好。“愣着干什么,快吃呀,一会儿凉了。”他催我。我低头几口就吃完了,他问我“还要不?”我摇摇头,他说“要也没有了。”他娘的什么人啊!

一会儿工夫大家都准备就绪,4个帐篷收拾妥当,堆放在一个拐角处,只留1个帐篷没收,两个脚夫也就此打住,没和我们继续往前走的意思,看来倒完斗还得回到这里,这恐怕是出山的唯一一条路吧。大家都轻装上阵,一人一个包,看起来就很轻,绝不像我们以前下斗那样几十公斤的重装备,估计里面就是些照明工具、绳索和吃的。果然是到张家地盘,有张家人在,一切轻松搞定。唉,我的包呢?转头看看,发现闷油瓶背了一个包,手里还提了一个。我上前抢过他手里的包说“我自己来”,他被我扯了一下,回头看我,也没说什么。小花走我旁边,接过我手里的包,我诧异之,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又不是林黛玉,发个烧都好了,拿个包有什么关系。管它呢,有人拎包还不好?!本以为又要长途拔涉,没成想只走了两个多小时就到了,而且路并不算难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巨山,山上是千年不化的积雪,闷油瓶带领我们走上一条极窄的小路,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根本不会被人发现,这条路是通向山背面的,所以我们又走了将近四个小时,看见了一个大山的裂缝,很恐怖的样子,好像随时会塌下来,裂缝的边缘都是垂冰,通过时好像会万箭穿心的感觉。闷油瓶走到我身边说“不会有事的。”我听见了,但没有去看他,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

一行五人前后进入了山体裂缝,越往里走,越觉得身体逐渐暖和起来,里面没有风雪、但空气很新鲜,这恐怕是下的最舒服的一个斗了,如果不把之前进雪山一路上的惊险与疲备算在内的话。走了很久,沿途闷油瓶和张海客一直走在前面,始终与我们三个保持一段距离,时不时在墙上摸摸、地上搞搞,一定是在关闭机关启动装置,其实心里会有点遗憾没能见识到张家这种千年家族所设计的机关有多厉害,不过一旦见识到说不定小命儿就没了。最后我们进了山体中心了,到达一块平整的大面积空地,张海客让大家休息,吃东西补充能量,接下来就没那么轻松了。我们五个脑门上一人一个探灯,像煤矿工人,围坐在一圈休息。这时张海客又出声了:“我要和大家说一下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他特意转过头来对我说:“小三爷,昨晚哑巴张去你帐篷的同时,我去找了花儿爷和胖子,所以大体情况他们都了解了。”我面上没什么表示,心说:果然是,娘的!他又接着对大家说:“虽然这是张家的建筑,机关什么的不用担心,但因为是张家最大的秘密,所以即便张家人也不是谁都能触碰的”胖子打断他的话,骂道:“他娘的到底什么秘密又不说?!虽然胖爷我也不是愿意打探别人秘密那种不识趣的人,可都到跟前了却看不见摸不着,真他娘的抓心挠肝的难受”。张海客果然没和他们说张家具体的秘密,不知我的身份他们是否知道。只听张海客道:“胖爷,这真对不住了,要不是因为你们是小三爷的铁哥们,都担心他的安危,估计你们连进这里的机会都没有,我最初只准备了三套装备,可他非让我给你和花儿爷再去准备两套,否则就免谈”他手当然是指着闷油瓶,我的心跳有点加速,不自觉地去看闷油瓶,他只是垂着头看着地上一动没动。

我总觉得事情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闷油瓶和张海客的关系很是微妙,闷油瓶虽是张家族长,不过现在张家基本没人了,而张家外族这一支却完全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势力可想而知。闷油瓶难道是被胁迫的?可是,他身为族长为张家延续血脉也是理所当然的,不然当年他也不会把我妈送离张家了,那他在犹豫什么?我突然想起在小旅馆张海客和他争吵时的话“你就为了那小子什么都不顾了!你作为张起灵这样做不自私吗?我一个张家外族尚且如此,可你呢?!”难道是因为我?我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可是……张海客又开了口打断了我的思绪:“想要到达祭血坛,就要过通关,就像打游戏一样,每关都很难,考验的是人的真本领,耍小聪明是没用的,但你们也都是‘武林高手’了,在这个过程中我也会尽量给你们指导,哑巴张只负责小三爷”,说着他拍拍手起身,“都休息好了吗?我们接下来就去闯关了。”

十三

“哟,我还记得多少年前有部电影名字叫《工夫小子闯情关》你们记得不?敢情我们天真今天来闯你们张家的关,那要是通关了就是族长夫人了!你们可别不承认啊,有我和花儿爷做证呢!”胖子十分不着调的调侃顿时让我不知所措,在这节骨眼上开这种玩笑。胖子、小花和张海客都笑起来,张海客接道:“胖爷你真相帝啊,就是这么回事!”接着又是一阵大笑。

这是在我认清自己感情之后第一次听到这种玩笑,和原来的感觉完全不同,就像自己被扒了皮在太阳下暴晒一下,我囧得不行,随口骂了一句:“滚你二大爷!”闷油瓶根本不理他们拉着我就往前走,说:“跟紧我”。经过之前自己一翻琢磨后,我似乎对闷油瓶没那么大的抵触心理了,虽然并不能确定我的想法是否正确。我想,人总是愿意往好的方向想吧,我并不愿意相信他之前对我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一想到这,我的心就隐隐作痛起来!罢了,我对他的感情又怎么能让他知道。等今天结束这一切,我和他就再无瓜葛了,虽然……我舍不得。我伸出另一只手握住闷油瓶的手,叫了一声“小哥”,他回头看我,我有点心虚,但并没有回避他的目光,问:“要闯几关?”他看了我一会儿,说:“三关”,停顿了一下又说:“不会有事的。”我感觉手被他握紧了些。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一座冰山前,说冰山有点夸张,目测20米左右高度,坡度基本在70度以上,而且冰面光滑如玉,感觉就像刚刚浇注好的溜冰场。这时胖子他们也到了,张海客说:“这就是第一关,翻过这座冰柱,不可以用任何工具,任何有摩擦的东西碰到就裂,塌毁了我们就没机会去下一关了。”小花说:“所以,我们也不能穿鞋?!”

第2章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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