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忍不住,一把抱过混身血渍的吴邪,深深埋在被汗水血水浸湿的颈项间,充满血腥味。
“吴邪,吴邪,吴邪……”
轻声唤着,不停唤着,好像会消失,好怕会消失,这样的惧怕,前所未有的惧怕,怕到入心入髓,怕到生死相依。
纤细苍白的双手轻轻拍着男人的后背,拍着拍着,安抚地拍着,“小哥,我不疼。小哥,别哭。”
我是如此爱你,我是如此珍惜你、保护你。我这么唯一珍贵疼爱的人,竟然被打得遍体鳞伤。为什么……是因为我太弱小吗?我保护不了你,我恨我自己,恨如此无能的自己,好恨!好恨!
突然,张起灵“嚯”地站起身,径直走到破裂的墙壁边,一把拿下黑金古刀,刀刃沿透着锋利的精光。
吴邪虚弱地看着提刀站在霍冉义旁边的张起灵,他知道他想做什么,但他不能这么做。
“小哥,咳咳……小哥,别杀他,不要?*苯洌咳咳咳……?br/>
张起灵握着黑金,用力握着,手指的关节泛着白。
“小哥,别杀,咳咳……你如果杀了人,等到阎王那里要受刑的。”鞭打的伤口痛到骨髓,吴邪想起张起灵背上那道狰狞的疤痕,那该是有多痛。他不想他再受刑了,阎王的鞭刑一鞭抽离灵魂、一鞭打散元神,他不要张起灵灰飞烟灭,他要找到他的每一世,他要和他共度每一生,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张起灵直直站立着,手中的黑金古刀缓缓转向地上烂瘫男人的脖子。
“不……不要!”见人没有听进去,吴邪一个激动,身子往前倾倒,眼瞅着就要摔下去,下一秒就被稳稳抱在怀里。
张起灵没有冲动,他用最后的理智想起吴邪以前和他说的话——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就会一直转世为人,而他也能找到每一世的自己。如果现在把这畜生杀了,那下辈子可能就做不了人。
心意相通,也不过如此。
这时,“哒哒哒!”大门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是齐墨的声音,“哑巴,快带吴邪走,霍玲那婊/子把霍家一半的人手都叫到了这里。”顿了顿,瞧着张起灵抱着吴邪没有动弹,地上还躺了个昏死的男人,齐墨瞬间懂了,他手拿一把AK47,豪迈地大步走了进来。
吴邪看着阻止了一个又来一个的黑瞎子,忙拍拍张起灵颤抖的肩膀,说道,“快……快和瞎子走。”
齐墨居高临下地伫立着,“咔嚓”就把子弹上了膛,对着霍冉义准备扣动扳机。
蓦地,一只手抓住了手枪。齐墨莫名其妙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张起灵,慢慢放下枪。
张起灵没有说话,盯着地上的霍冉义,微敛眼角,操起黑金刀,速度极快地一刀下去。
“啊!”被剧痛痛醒的霍冉义,颤巍巍地抬起手,在看见鲜血淋漓的右手仅剩一个大拇指时,又晕了过去。
齐墨狠狠踢了一脚,嫌恶说道,“切!杂碎。”
张起灵回到吴邪身边,轻柔地把人背到背上,双手牢牢锢住身后的人儿,手里的黑金古刀被瞎子接了过去。
“哑巴,我先去探探路,你在后面跟上。”说着,齐墨一手拿AK47,一手提着黑金。我操!真他妈的重!
看着齐墨飞身跃过仓库大门,张起灵侧过头,温柔说道,“吴邪,一会儿抱紧我,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