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大家多少都有和我一样的想法,原本是打算弄清楚上头的岩画的,这么一来,我们只得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慢着!我突然想到一点,未必是一点印子不留。他们留了,还很多!我冲胖子笑了笑,指了指那些扛着照相器械的人。胖子也明白了过来,猛地点头:对啊!他们拍了照,我们可以偷相机!
偷相机三个字,说起来比做起来容易太多了。
我的兴奋也只是持续了一小会儿,我们在热烈的讨论中最终还是挫败了,眼睁睁看着他们从湖岸线上缓慢撤离。他们前进的方式并不类似于行军,和之前看到的裘考德公司那些训练有素的队伍相比,风格简直大相径庭。他们做事看似闲散,但是你却从中找不出一丝可以插足进去的漏缝。
在他们收拾干净一辆辆车都开始往离湖的反方向行驶的时候,小花问:跟还是不跟?
胖子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我,我看了看闷油瓶,他的视线正随着他们的车队在一点点移动。我果断说道:跟!
闷油瓶手臂上被子弹擦过的伤口并不特别严重,齐蒙古给他消炎之后,只是随意贴了一个胶带,说是轻微的皮肉伤,没什么大碍。但是我看着那些暗红色在他皮肤表面凝固成一条线的,已经干涸的血,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怎么他一在我边上就要受大小轻重的伤,而我却总归完好无损?齐蒙古给他包扎的时候,他就心不在焉,眼睛一直盯着前方已经消失的车队线。
我想,他可能是心里还在记挂那块记载了他什么家族史的岩石。看到他这样的眼神,更加固了我要得到岩画图案的决心。
陈文德的队伍和我们原本预料的走了压根相反的路线。我们原本以为,他会直接开上新藏线,但是刚出去五分钟就发现他们并不是在往新藏线的方向走,而是回了日土镇,走的不是我们来时的那条路,所以那岩画处我们并没有再次经过。
时间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过去了很久,我们再次到达日土的时候天居然已经暗了。我一看表,已经是近八点。下午居然在湖边耗了那么长的时间。我忽然感悟到,原来偷窥和监视也很花时间。他们在湖边磨蹭了一下午,我们也跟着盯梢盯了一下午。我顿时觉得有点可惜,我们商量一下午,居然连成熟的偷相机的方案都没有商量出来。
陈文德的队伍没有全部聚集在日土,因为日土虽然要比周围的乡镇稍大一些,但是容纳人的数量还是有限的,所以有一部分人被安排去了临近的多玛。多玛更小,但是足够安置他剩余的没有在日土被安置到住处的手下。在经过仔细观察之后,我们发现,那个相机小组的人员被分散到了两处,一边一半。所以我们也把自己的人分散了两边,由小花和黑眼镜带着其中一半人去邻村,而我们剩余的人留下。有消息随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