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李如风问我那句,假如现在他还站在我面前的话,我可以从容地回答他:不后悔。就算当时我知道有这样一个相扣的关联性问题,结果还是一样。我还是会给他肯定的答案,尸玉散我仍旧毫不犹豫会用来救闷油瓶。一切都不会改变,所以这一天只不过是我的宿命。宿命原来也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东西,其实它还是被人自己掌控着的。而我有过机去会改变它,不过是简单到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关系,一瞬间就成了定局。因为,如果救他需要搭上我自己的命,那么我死也无妨。
我瞟了一眼依旧坐在床角摸着小贱的齐蒙古,决定无视他一次。
我靠近了一点闷油瓶,伸出手抱住他。这个过程很自然,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和拘束。他的头发依然如同小贱的毛那般柔软。
其实我感觉很好,完全没有把生命丢去太空的压力感。上次我抱住他的时候,他眼里都是茫然,他问我,你是谁?这次没有,在我面前的这个他,是记得我的他。感情这种东西竟有如此惊人的膨胀力,在你被它充斥满的时候,生死都可以立马变成浮云。只要这一刻我活着就好了,我还有命活着和他靠得这么近。很够了。
我使劲抱住他,却发现他浑身都在颤抖。他最后把脸埋在我的肩上,我顿时觉得肩膀上又湿又热。即便是流泪,他的泪也流得毫无声息。我突然就觉得心痛,不是之前那种痛,是牵着思想和血管的痛。是一种我遇到他之后,偶尔会出现一下的痛。只是从来没有如同现在这样清晰过。
对不起.我隐约听见他在我的肩上说。
小哥,你这是在自责吗?没有什么对不起,我很清楚尸玉散的事情,我心甘情愿。
从一开始就知道尸玉散的问题,和现在才知道没有任何区别的地方。尸玉散的作用对我来说,不是在于它能救人,而是在于它能救谁。
呵呵,小哥,还好尸玉散是用在了你身上,你还能记起来。换作是我的话,搞不好,我一醒过来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宁愿你什么都不记得。他说。
不是的。我想说你不懂。这是我最后没有说出口的话。我永远不希望有一天我什么都想不起来。那样的话,要是他在我醒来之前离开了,那我可能余下来的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来有过这样一个人。我不希望他到最后仅仅是我记忆里落下又被擦干净的灰尘,它会让我比死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