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子扬目送他离开,才把目光调回来,愣愣地看着电视。不一会儿,他听到卧室门开了,解雨臣走了出来,身上已经换下了原本的浴袍,穿着衬衫和长裤。
“你怎么还在?”解雨臣问。
“我反正没事,哪儿都一样。”解子扬看着他,“你去休息好了。”
解雨臣摇摇头,解子扬又问:“你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
解雨臣仍然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坐到了他的旁边。解子扬立刻下意识地坐正了一下,不自在起来。
解雨臣笑了笑,故意又坐近了几分,拍拍他的肩:“怎么了?一家人,别见外。”
“……”
“你们呀,都是一个德性。”解雨臣喝了一口水,“难道平时我就真的这么不近人情?”
解子扬看着他,半天才说:“你还好吧?”
“我没事,昨天晚上是有点被吓倒,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了。”他望着前方,“我没你们想得那么脆弱,许多事情,放另一个方向想,也不过如此,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那些人……你准备怎么办?”
“哦?”解雨臣扬眉侧了侧头,“你不是向来主张息事宁人吗?怎么还问我?”
解子扬微微怒道:“可他们这次实在太过份了!而且迟强怎么会出现在你屋子里?必然有同谋,包括给你酒里下药的!一定是公司里的人。”
解雨臣却表现得不以为然:“我公司里敌人向来不少,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
“雨臣,我,我觉得我很没用。我只能给你安排好生活和工作,其他的事,却怎么都帮不上忙。”
“你又来了,说实话,你根本不合适这一行,这些年来,你做得不开心,我看得出来。”
解子扬立刻又紧张起来:“你别把我调走!现在这样的情况,我绝不放心离开!”他压低声音,“我刚刚查过,今天迟强下午有个记者会,明天倒没活动,你有什么打算?那齐的虽然吊尔朗当,但是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让他帮忙……”
“不用!”解雨臣立刻打断他,“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不用假手他人!”
解子扬不说话了。
解雨臣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换个语气补充道:“这事我心里有数,昨天的事刚发生过,他必然也会有防备,不用急在一时。对了,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是。”解子扬语气平缓了一些,“我帮你取消明天台湾的行程,你休息几天再说。”
“干嘛要取消?我又没事,不需要休息!”
“可是——”解子扬看了看紧闭的门口,“就算我不帮你取消,齐焰也会阻止你马上工作。”
解雨臣捧着杯子:“子扬,你是不是反对我和他在一起?”
“不。经过昨天的事,看得出来,他对你还不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将来该怎么办?”
“将来?”解雨臣自嘲,“谁会想那么远?”
解子扬突然说了一句很严重的话:“但这样下去,你还离得开他吗?时间越久,越分不开,还不如早作打算!你也该为自己想想!”
解雨臣顿时又恼怒了,他想发脾气,转念一想,又静了下来,只是不断地旋转着杯子。
解子扬轻声说:“你别怪我说得直接。可是,你一再为他而破例,你对他的感觉应该自己最清楚。你们两个如果要长期在一起,除非——”
“除非什么?”解雨臣冷静地追问。
解子扬接着道:“除非像张起灵和吴邪一样,隐居又公开的生活。我的意思是,生活上隐居,关系上公开。但那样的话,你们两个必然会牺牲许多东西。”
“不可能!”解雨臣反而笑了,“吴邪他们有自己的客观条件,他们不为生活所迫,也没有家人的压力,更何况,张起灵——”
他没有再说下去,意思很明显,张起灵本来就是一个“隐士”,尽管事业极为成功,但是对于财富和权利,他本人并不在意,而吴邪,恰恰也是同样的人。他们可以过着很舒适的生活,但如果一夜之间全部没了,他们也可以从头来过。吴邪曾经过说,他们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重生以后,对人生和感情的看法会变不同,变得前所未有的坦荡。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像吴邪那样,但却一定知道,瞎子是不可能像张起灵一样对什么都无所谓,更加不可能只是为了一个人,而放弃太多的东西。
何况,他也不能。现实灼灼,他们都有各自的家庭和负担,做不到如许洒脱。
解子扬显然知道他所有的问题,才会有此一问。现在见他沉默,便继续说:“雨臣,我没有阻止你们在一起的意思。但你的合约明年就到期了,朗娱这样的状况,我不建议你续约。所以以后要怎么发展,你得自己有个想法。开自己的工作室还是签别的公司,你和齐焰商量一下吧。”
“商量什么?”解雨臣了然地问,“向他要钱?”
解子扬咳了一声:“他既然喜欢你,就该全力支持你,我想他不会拒绝的。如果你要开自己的工作室,你不必多虑,你转做幕后,不那么招谣了,我家人自然也无法再随心所欲。”
这样的谈话说得很隐晦,但两人都知道其中的意思,解雨臣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太快了。我没什么信心,我想再磨练几年。”
“……也行吧。我想几年的时间,你们应该还是会很好的,你们慢慢商量。”
解雨臣自嘲地笑了起来:“我有时间,他也不一定有时间。好了不说了,你饿不?弄点东西吃。”
解子扬站起身:“我去弄。”
解雨臣没有坚持,他坐在沙发上,静静地一个人想了很久。
他们一起吃了点东西,齐焰就回来了,一进门就笑着说:“花爷,快换衣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马上!”
解雨臣见他脸上虽然挂着寻常的笑,但是那笑中隐隐有丝残酷的痛快。他并没有详问,很快就一口答应:“好。”
解子扬还未说话,齐焰又说:“放心,跟我在一起,谁也别想动花爷的主意!”
言下之意,就是不希望解子扬跟着,解子扬知道自己此刻还是不多废话比较好,于是说:“我去公司看看有没有其他情况,也要走了。”
三人一起出了门,解雨臣坐上齐焰的车子,车子拐了一个弯,一直朝着郊区的方向开去。
过了半个多小时,已经走出市区,路上人渐渐少了起来。解雨臣仍然低头玩着手机,连头也不抬。齐焰忍不住边开边问:“你怎么不问我去哪儿?”
解雨臣抬头道:“有什么好问的,你还能把我拐了?”
昨天的惊吓还未完全恢复,他心不在焉又略显憔悴的神色比平时看上去更惹人疼惜,齐焰心中怦然而动,忍不住把车速放慢了,对他说:“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定我真把你给拐了,谁也找不到,霸占你一辈子!”
解雨臣并不像平时那样骂他或嗔他,只是将头一转,看着窗外,淡淡地道:“你又来了。一辈子那么长,谁知道到时候你在哪里。这种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话,开玩笑时说说,说多了就没意思了。”
齐焰怔了怔,但一想他可能心情还没恢复,于是也就不再开玩笑,想着等下反正一定会让小花觉得开心的。
☆、第七章分手的理由(六)
车子又开了半个小时,来到一大片荒凉的空地上,看上去像是以前的一片耕作地,现在看来是一个废旧的仓库地。大片的空地上全是杂草,乱七八糟地堆着一些空集装箱和废弃的大卡车,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解雨臣下了车也觉得奇怪,他对上海并不熟悉,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见瞎子已经向自己打了个响指:“花爷往这边走。”
他把手机放进口袋,两人一起并肩地往前走。走了五六分钟,绕过好几辆横七竖八的破卡车,才看到眼前出现了几简零散的简陋铁皮屋。这种屋子通常是装卸货物用的临时仓库,随拆随建,看上去灰蒙蒙的,好久没有用了。
中间那间看上去最大的仓库门口站着几个人,一见他们就跑了过来。其中一个解雨臣认识,那是齐焰的手下,就是阿来。齐家在本地虽然没有正式的分公司,但也有好几个办事处,在上海也有许多业务来往,所以有人并不稀奇。
阿来朝着解雨臣有礼貌地笑笑,然后低声地对齐焰说:“都准备好了,人也在里面,就等着老板了。”
齐焰朝他点点头,回头对解雨臣笑道:“你跟我来,我带你看样好东西。”
解雨臣没有说话,他疑惑中隐隐有点想到什么,以瞎子的性格,让他安份着把昨天的事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是不可能的。
瞎子这样做当然是为了他,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半点开心和期待。
想着刚才与子扬的对话,他的心情反而更沉重了。
仓库门口还站着一些人,个个精干强壮,见到他们都恭敬地让开了路,解雨臣牵了一下嘴角,他说:“这阵仗,黑社会也没你威风。”
齐焰一点也不在意,他笑着:“让花爷见笑了,不过排场嘛,能摆还是要摆的,排场越大,说明我对花爷越好。”
解雨臣没接话,他走进屋子,却愣了一下,只见仓库是正方形的,面积大概五六十平方,放了几张椅子,所以显得空间特别大。但中间却被一块黑色的布幔隔成了两半。他进屋时,只看到半间,另一边都被布幔隔住了,看不清有什么。
他看向齐焰,齐焰神秘的笑着,又对阿来说:“把人叫进来吧。”
“好。”
阿来出去了,解雨臣见四周没有人,便低声问:“你把迟强带来了?”
“花爷真是我知音,我的心事你都知道。既然这样,今天下午是个机会,咱们就好好玩玩他!不管他昨天对你做了什么,今天,你都可以还回来!”
解雨臣看了看门边,心中生起一股厌恶之色,但也不由得有些痛快,他牵了一下嘴角,说:“好啊。怎么玩?”
随着他的话一落,门又开了。不过进来的人,却让解雨臣吓了一跳。因为进来的根本不是迟强,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是一堆人像排队一样地鱼贯而入的。
(注:以下内容有部分省略,大家见谅。主要内容就是瞎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让迟大导演丑态百出,替小花出气。)
这是一群穿得很少的年轻男女。年纪都在二十岁上下。六个女孩,六个男孩。女孩走在前面,男孩走在后面,整齐地分成两排。他们长得都很漂亮,身材养眼,穿得都很少。他们皮肤白,显得更加的夺目,而且个个金发碧眼,全是外国人!
解雨臣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他不明白瞎子到底卖的什么药。齐焰在他耳边笑道:“怎么样,花爷,这些人长得还不错吧?”
“你搞什么?找这些外国人干嘛?”
“他们都是法国人,你放心,没有一个人听得懂中文。还有,这些人只认钱,不认人。”齐焰微笑,“接下来,就要看他们表演了。”
他拖过一张椅子,示意解雨臣坐下,然后坐了一个手势,那层黑色布幔慢慢地拉开了。布后面闪着昏暗的灯光,只有一束舞台光照在中间,中间也摆着一张椅子,椅子上,瘫坐着闭着眼睛已经晕过去的一个人。
“花爷。”齐焰又笑道,“今天我请你看场戏,是我自编自导的。让你这个专业人员来看看,我这场戏能得几分?”
解雨臣已经看清椅子上坐着的人正是迟强!他正被一条长长的粗皮绳绑在一张铁质的椅子上。让人惊讶的是,他没有穿上衣,也没有穿长裤,幸亏灯光不亮,否则真让人不忍直视。
解雨臣皱起眉:“你怎么这么恶心?”
“花爷,迟大导演是不能以常理论之的,他肯定好这一口,今天,我就从硬件和软件两方面都让他爽过瘾!”
说完后,他示意把这边的灯光关掉,只留着迟强那半边的灯,阿来走过去,手里拿着一大杯冷水,缓缓地从迟强头上浇了下去。现在是十一月,这里没有暖气,又是在空旷地方,其实十分的寒冷。迟强本来就什么也没穿,这么一大杯冷水当头浇下,他排骨般的身体立刻本能想缩起来。但全身被皮绳紧紧捆着,根本动不了半分。他冷得全身打着激伶,终于被刺激得睁开了眼睛。
他大概冷得脑子都麻木了,醒来一刻还茫然地四处看了看,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看自己,又盯着阿来,面如土色:
“你……你是谁?你把我带来这里干什么?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阿来没理他,退了开去。迟强身在灯光中,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看到模模糊糊地有许多人影,他吓得扭动着大叫:“你们到底是谁?把绳子解开!快放了我!”
他叫了几声,齐焰的声音才慢条斯理地传了过来:“迟大导演,你别叫了,我可是好心带你来做客的,请你安静一点,乖乖配合的人才会更好玩?”
他一边说一边缓缓走了过去。迟强盯着他慢慢出现的身影,脸上满是惊惧之色:“你……你是谁?我我好像见过!没错,我一定见过你!……在杂志上见过!……我想……”
“别想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迟大导演声名远播,让我一直无限敬仰。今天难得有这个机会把你找来,当然想好好招待你,让你享受前所未有的快乐感觉!”
齐焰转过身,随手拖过一顶小桌子。桌子很小,桌脚上有滑轮,所以他很快就拖了过来。四方的桌面上,放着十几只形态各异的瓶子,里面都盛着五颜六色的液体,在灯光一闪一闪的照耀下,闪着很诱人的光芒。
“这……这是什么?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略)
齐焰却热心地说:“我是为了你好,都是前年的东西,万一有效期过了,就没什么效果了。多喝点,比较保险嘛!……我想想,大概十分钟后会有效,你到时候全身发热,会很舒服的!”
迟强快哭出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我出去后不会放过你的!”
“呵,乐意之致。咱们不多说了,我还给你准备了更多的好东西呢!”
(略)
齐焰退到了解雨臣的身边,他们这个角落是全屋最黑的地方,从迟强角度看过来根本看不到,此时音乐声响起,他们的声音更是完全被淹没住了。
“怎么样?这个开场白还不错吧?花爷。”
“你就不怕他爆血管?”解雨臣低声地说。
“放心,花儿爷。”齐焰在他耳边小声说,“那只是兑了颜色的白酒,没什么效用。当然如果迟大导演把持不住,我也没办法。”
解雨臣见他眉飞色舞,显然对这场“修理”十分满意。他以前就知道瞎子爱玩,果然这是他的本性。或许这一次,他不仅仅是在替自己出气,更加是为了某一种游戏的乐趣!
“花儿爷满意吗?”
解雨臣没有说话,沉思了一会儿才说:“再等一下就结束吧,我有话要问他。”
齐焰一愣:“你要问他昨天的事?我去帮你问。”
“不用,我自己会问。”解雨臣胸有成竹地说,“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略)
解雨臣突然站了起来:“关了吧,再这样下去,会弄死他的。”
“定力真差,就这么点时间,太让人失望了。”齐焰好笑地道,“果然是色中饿鬼,这么点低度白酒也能兴奋成这样。”
(略)
解雨臣缓缓地走了过去,只是盯着他的脸,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迟导。”他喊了一声,语气十分的平静。
迟强眼睛迟纯地动了动,好久,才有了焦距,朝他望过来,片刻后,才终于惊怒道:“解……解雨臣!是你!……果然是你!我昨天根本没有碰你,你竟敢……竟敢做这种下流事情!”
“呵,下流?谁下流?”解雨臣冷冷一笑,“你昨天不是刚做过下流事情吗?谁比得上你呀?”
“好!好!你现在怎么说都行!”迟强咬着牙齿,“别以为你红我就不敢动手!你总有一天要落在我手里!”
他话未说完,齐焰不知何时又走了过来,一按他的后颈:“说话客气点,你是刚才没爽够吗?”
迟强顿时疼得直吸气,解雨臣也笑了笑:“没事,要是没爽够,那边有的是。让迟导把瓶子里的东西全喝下去后,咱们再慢慢谈。”
迟强现出惊恐的神色,终于没有再不自量力地说狠话:“你,你到底想谈什么?我可什么便宜都没占到,你还想怎么样?”
解雨臣略弯下腰,冷冷地说:“我就想知道,昨天是谁给你的钥匙?”
迟强一时没有回答,他脸上闪过茫然无措的神色,齐焰不耐烦地道:“别打鬼主意!你要是说一句假话,你会知道后果的!”
“我不知道。我没有说假话。”迟强哆索着说,“昨天发布会完了以后,后台有一个工作人员递给我一封信笺和一把钥匙。说是朗娱的工作人员送过来的,已经走了。我看了一下,上面是解雨臣给我的字条和地址,说晚上九点让我先去他屋子里等着,他想和我谈拍戏的事情。”
解雨臣怒道:“我根本不会做这种事!你把我当什么人!”
“我本来也将信将疑,但我来的那天,和朗娱的四爷吃过饭。我说想找你合作,但你一直不肯……他,他就笑着说会劝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再说,后台不是普通人能轻易起来的,肯定是内部人员。我,我一时色胆包天,拿到纸条时,以为,以为你老板把你劝好了。你不好意思直接来找我……而且我也打听出,这家公寓的确是你的住址。所以……其他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昨天见到我时就那……那副样子,我还以为你很想……!”
“闭嘴!”解雨臣怒喝了一声,然后深吸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拿着手机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对不起,迟导,你刚才的样子,我从头都尾都录下来了。我现在可以放你走,可是如果你出去乱说一个字,我就把这段视频公开,我会让全世界看你到你的丑态!”
迟强又急又气,但根本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强忍着发火,唯唯地说:“我不会说的,我不会说的……”
“还有。”解雨臣继续道,“迟导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这次的事情,我们两清,就都忘了吧。说不定将来还是有合作机会。当然,有些事不用我提醒你,我想你也不会再对我有其他念头了。”他笑了笑,弯腰轻声说,“对了,还有提醒你,将来凡是有人向你说到我,不管大事小事,你一率都要来告诉我!还有再让我看到你做这种事情,不管是对谁,我都会让你再次尝到今天的滋味!”
“是是,我都答应!我都答应!我不敢了……”
解雨臣起身,“放了他吧。”他紧蹙着眉,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
☆、第七章分手的理由(七)
解雨臣出了仓库,一个人慢慢地走了开去。已经快接近傍晚了,风又大又冷,他站在路边,看着满眼的荒芜,他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身后传来脚步声,齐焰走到他面前,半讨好半得意地问:“怎么样,花爷,觉得痛快吗?”
他回过头,看到他灿烂的笑,标志性的墨镜镜片里映出自己的身影和身后荒芜的景色。
齐焰见他不吭声,便说:“是不是太便宜他了?要不然,我再想个好法子整整他。”
解雨臣缓缓摇头:“难不成,还弄死他吗?”
一句话提醒了瞎子,他马上说:“没错!下一步,得对付你朗娱姓陈的老家伙了,虽然没有证据,我敢肯定,一定与他有关!说不定和roy也有关系,不能便宜了他们!”
“不行!”解雨臣立刻说,“你别乱来!即使你可以和陈皮阿四对抗,但是你不要忘了,他仅仅是朗娱在亚太地区的一个负责人而已。万一闹大了,引起了总部的注意,到时候,我们反而吃亏。”
“那怎么办?这事虽然不成,下次他们还会另想办法害你!”
解雨臣淡淡地望着前方:“你别管了,我自己会小心的,以后慢慢地想办法。”
齐焰脸上闪过一丝不快的表情,他耸耸肩:“其实何必呢?干嘛要给他们机会害你?你不做就行了。这一行,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职业,事情一大堆,一点人生自由也没有,有什么好?”
“你说什么?”解雨臣脸色顿时寒了。
“我刚才不是跟你提议过了吗?你别做了,姓陈的就少了许多机会害你,我们可以再想办法慢慢整他,不是更好吗?”
“整他?你觉得整他很好玩?”
“当然。”瞎子笑道,“今天你不开心吗?刚才那家伙的丑态笑死我了!哈哈哈,小花儿,下次你和谁有仇,告诉我一声,我保证一次比一次更精彩!让你看过瘾!”
“呵……”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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