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黑花”心魔作者:冰雪双鱼丢丢
第8节
吴邪没有多说一句,他走出了书房。
吴邪回到自己房间,洗完澡换好睡衣躺到床上时,却感到胃部一阵一阵地痉挛作痛,他这才想起自己整整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在国外这么多年,他还一直吃不惯西餐,有一餐没一餐,胃一直都不太好,今天一天没进食,所以老毛病又开始犯了。
可是他仍然是躺在床上,并没有起来的打算,也不准备去找东西吃。现在是凌晨两点,他很累很累,可是却疼得怎么也合不了眼。翻来翻去了好一会儿,就伸手着拿过床头的手机,点开来,亮亮的屏幕一瞬间几乎刺痛他眼睛。
通话记录中那一个陌生号码还在,他怔怔地看了半天以后,终于果断地把号码删掉了。
然后,蒙上被子,睡觉!
好不容易睡去的梦里,有一个穿着白衬衫蓝裤子的少年,朝他静静地温暖的微笑。
☆、第二十四章最后的机会
次日七点半,吴邪准时来到了机场。
九点钟的飞机,起码要早半个小时上机,再加上办一些必要的手续,他估计秀秀她们八点钟一定会到,所以就先在这里等。
昨天晚上爷爷最后一句话,他听得懂,也知道爷爷希望自己怎么做。
订婚宴已是过去式,因为失约而带来的坏影响已经造成,再后悔也没有用,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让霍家知道,昨天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吴邪还是很有诚意和秀秀订婚的。
他今天来机场,不管如何,都要上演一场情真意切的留人戏码,如果霍家仍然有意合作,这一场表演就是一个很好的下台阶。当然最后肯定还是会上机,但是吴邪表达了自己的诚意,霍家也挽回了面子,以后一切还好商量,他和秀秀还有希望。可如果今天吴邪表现得不闻不问,任由她们回去而毫无反应,将来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吴邪也知道,昨天晚上,爷爷既然能提出来,就肯定能确定吴邪会来。这个孙子的性格,吴老狗还是很了解的,从小良好的正统教育,使吴邪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任性的事情来。这一点,吴邪自己也很清楚。
他甚至怀疑今天的机场会不会暗中潜着许多的记者,到时候他的真情表演,会全程录下来,很快会代替今天的缺席头条而上明天的版面。
真是豪门世家婚姻闹剧一波三折的炒作好题材!
讽刺啊,可其中的真相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又有谁真正理解呢?
吴邪站在机场候车大厅,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带帽体闲外套,浅色牛仔裤和轻便球鞋,头发也蓬松的垂在额角,整体打扮的像个大学生,这也是他表演的其中一部分,他不能穿得很正式,不然就会显得很刻意,很假。他在国外学过商场心理学,在高调的目的下,要有绝对低调的表现。
很多时候,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去明白,他喜欢一切都是简单的模样。
可是他仍然不受控制地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想着让他挂念了许多年却让他出乎意料失望的那个人,也就在昨天晚上,疼痛地床上失眠的时候,吴邪才突然清醒,小花是对的,人,都要向前看,想象永远和现实有差距,每个人都会变,都会长大,谁也不能强求谁仍然停留在最初的时候。
尽管才八点,但机场的人已经很多了,吴邪倚在大厅的墙边,时间差不多了,他不能再一副懒散的样子,必须认真一点。等一下霍家人一出现,他就要冲上去。他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不知道秀秀会不会更加地嘲讽他,而在另一个地方的小花等看到新闻,会不会打过一个电话来骂他演技太差。
无所谓,将来的他必然还要表演太多次,就当练习好了。
今天霍家人来机场只有五六个,除了霍仙姑和秀秀,还有几个霍家公司的高级主管。本来秀秀哥哥也是在的,因为昨天他是应该出席,不过想也知道他肯定兵分两路先回去了,他本来就不赞同这个订婚,慑于奶奶的威力才勉强来应景,谁想到发生如此丢脸的事,肯定恨不得马上飞到澳洲向秀秀爸爸汇报去。
也因此,他们进来的时候并不是很显眼。秀秀穿了一条浅黄色的连衣裙,白色的毛衣外套,长长的头发随便地梳了一个马尾,尽管只是一个普通姑娘的打扮,还戴了一副大墨镜,但是吴邪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他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必要纠结,这么好条件的姑娘,还有什么不满意?
因为他不可能再找到一个更好的。
所以等那几个工作人员把门打开,祖孙两个走进来的时候,吴邪振作了一下,就大步地走了过去……
仅就是这么一瞬间的时间。
候机大厅很宽畅,人也很多,吴邪站的地方有点偏,左侧是安全门,与大门有一点远,但如果他脚步快一点,刚好可以在大厅中间和霍家祖孙碰个正着,不会挡着门口,也是一个吸引视线的绝佳地方。
可是就在他刚刚迈出一大步,就感到右边胳膊狠狠一疼,他被人拉住了!
他一惊,本能地想回头,但是那个人比他更快,将他狠命地拽住后就往后猛拉了一把,吴邪被他拉得脚下一滑,几乎是被半拖着往后走去。
这一切速度发生得几乎是在眨眼间,吴邪在惊愕之下,力气不如那个人大,很轻易地就被拖进了安全门,他甚至忘了害怕,愤怒地刚想回头骂人,但随即那人用左手一下子从背后蒙住了他的嘴,同时耳边传来了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
“别动!不然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
随着这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吴邪只感到脑袋“翁”的一声,像有个炸弹在头上炸开了一样。他双脚僵硬地站在地上,感到那人紧贴着自己的背,把原本拽着胳膊的右手圈了过来,劳劳地搂住了他的腰,左手仍然死死地蒙着他的嘴,那个人的嘴几乎就贴到了他的耳朵里。
此刻,他们站在安全门里,门里面是楼梯口,空间很小,一个人也没有。安全门被关上了,吴邪可以通过门上的玻璃,看到秀秀她们已经来到了大厅里。霍仙姑还向四周看了看,可能爷爷事先和她说过,她似乎微微皱了一下眉,太远看不清,然后旁边一个霍家的员工就让她们坐到了旁边的一排座位上。
吴邪闭了闭眼睛,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徒劳地想挣扎,身后的人将他搂得更紧,右手几乎将他的腰搂得窒息,他被蒙着嘴,没法说活也没法透气,胸口急促地起伏着,他心中愤怒至极,于是用尽了全力扭动挣扎,可是结果只是换来耳边那一丝淡淡的微温的气息:
“吴邪,打晕的滋味不会好受。你想要尝一尝吗?”
吴邪只好不再动,为了让自己舒服些,他只好尽量将身子往后缩,以减轻腰部紧箍的力量,于是他的背几乎密不合缝地与身后的人粘在了一起,他可以感到背部薄外套所依靠的胸膛随着自己的呼吸而一起起伏。
像是感到了他的不舒服,身后的人总算稍稍松了一下手,吴邪刚想舒一口气,却感到腰上的手臂向上抬了抬,搂在了他的胸前,力量仍然很大,但姿势明显比刚才别扭了许多,照理说,虽然吴邪的手臂仍然被夹住不能动弹,但手掌已经可以动了,他甚至可以握拳向身后那个人的腹部打出去。
正在吴邪考虑要不要这么做的时候,耳边,紧搂着他的那个人,错觉般就像带着恳求般地轻唤了一声:
“吴邪,别出去——”
吴邪的拳头一下就松了,他突然觉得僵直的脚开始发软,眼睛开始不争气的发酸,他定定地看着霍家祖孙两人站在椅子上,秀秀低头在玩手机,霍仙姑脸上的不满越来越明显了。
八点十五分了,她们马上就要上飞机了!
吴邪知道,此时自己再不冲出去,就一切前功尽弃。他不知道将来还会不会有可能和秀秀结婚,虽然这并非是合作的唯一一条路,但这场可笑的闹剧明显给两家人的声望会带来极其负页的影响,对他自己的前途也是一个非常不妙的开端。
他还没有雄心勃勃地开始大展拳脚,没有证明自己的实力,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栽在一个订婚闹剧上。
太他妈的憋屈了。
他闭了闭眼睛,一滴清泪缓缓地从眼角落下来,掉出眼眶,落在蒙着的那只左手手背上。
手背的主人感受到了眼泪的温度,似乎也怔了怔,然后蒙着他嘴的左手一松,力量明显小了,但仍然是蒙着他的嘴,没有放开。
吴邪却已经可以小幅度地动了,他转了一下头,往右边转过去,去看向身后那个人,那双也看着自己的淡漠漆黑又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眸子。
吴邪的眼眶湿润着,但没有再掉眼泪,他盯着这张昨天刚刚见过的熟悉的面孔,目光中的倔强与失望渐浓,但此时对方却并没有松手,他无法说话,只好死死地盯着这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却看不出漆黑不到底的眼眸里到底藏着怎样的讯息。
此时此刻,他因为转着头,所以没有看门口,只听到大厅里传来了要求乘客登机排队的声音,他希望闷油瓶此时能够放开他,在最后一刻能给他留下一点颜面,让他可以去做想做的事。
但张起灵并没有这么做。
他反而重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吴邪仍然用力地抱住了,但是他的左手却放了下来,没有再蒙着吴邪的脸。
吴邪大口吸了两下新鲜空气,忙又重新去看门口,他看到秀秀已经站了起来,霍仙姑也随之站起来、,戴上墨镜,低头对着身边的人说了几句什么,那人只是点头。
张起灵在背后仍然搂着他,声音在他耳边轻声响起:
“你喊吧。”他说,“她们会听到的,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吴邪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你td就非要用这种不光明的手段吗?”
张起灵半天没有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沉沉地道:“吴邪,你也非要和霍秀秀订婚吗?你就那么喜欢她?”
吴邪不甘示弱:“那你为什么非要破坏我们?你就那么喜欢钱!”
“呵。”张起灵冷笑了一声,再次把他抱紧,在他耳边说:“真的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吴邪没有回答,他在看着门外,霍家祖孙已经来到了检票口,很快她们检完了票,走了进去。
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吴邪用力一挣,终于挣了开来,他立刻转身愤怒地瞪着张起灵,大喊道:
“你现在高兴了!你的目的达到了!秀秀拿不到他爸爸的股份,也不会再阻碍你的吞并计划!张起灵,你他妈的掉进钱眼里去了!”
张起灵面若寒霜地望着他,不回答。
“你没话可说了是吧?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吴邪红着眼圈,“你告诉我,你要多少?一百万?一千万?还是一千亿?如果这次你成功吞并了霍家,你能得到多少好处?我倒要算算看,我们十年的情谊,到底值几个零?”
张起灵突然越过他,大步走到门边,一下子打开了玻璃门:
“你现在还来得及。”他说,“你马上去买张机票,追到悉尼去。你千里迢迢地追到国外去,效果比在机场要好得多!你一定会如愿的!”
吴邪却站着不动。
“怎么还不去?”张起灵回头冷笑道,“你不是追悔莫及吗?你不是很喜欢霍秀秀吗?我现在就成全你!”
吴邪气愤地说:“谁知道你以后还会不会搞其他花样?你为了吞并霍家,接二连三地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你还是以前的你吗?”
张起灵冷冷地抬眼看他:“吴邪,你最好先弄清楚,你怎么就确定我是为了吞并霍家而破坏你的订婚?你说话小心点!”
吴邪失控地喊:“你少威胁我!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秀秀家的事我多少知道一点,我还没有笨到白痴的程度!”
张起灵突然面色一寒,一下子伸出手,握住了他的肩膀,将他用力地往后推到了墙边,狠狠地把他的背撞到了墙上。
吴邪痛得眼冒金星,还未开口骂,就听到张起灵低低地说:
“好,我来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语音一落,他就俯下头去,用力地吻住了他。
吴邪的嘴唇被两片温凉的触感所紧紧包围,对方一开始就吻得很用力,所以他还是感到了来自唇瓣源源不断地压力。互粘的嘴唇虽然柔软,但是他根本完全无处可躲。他感到整个嘴唇都被密不透风地包裹住,他微张的嘴很被动地承受着这种霸道的辗转的力量,而脑中瞬间完全空白的真空状态,也让他根本来不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嘴巴就被轻易地挑了开来,和唇温相比却炙热无比的舌尖触到了他的舌尖。
吴邪像被烫了一下般想跳起来,可是他整个人都被张起灵死死地压在墙上,此时此刻,他脑中闪过的竟然是很早以前和闷油瓶一起看过的那部男人和男人的片子,片子里两个男人也接吻,他们忘情的深吻镜头在吴邪脑海中很清晰地闪过,一股热气竟然由此串遍了全身,全部都聚集到了嘴唇和舌尖上。
他并没有反抗,他不知道自己的四肢是发软还是发抖,他全身都在发热,但他认为只是恐惧而不是其他。他很混乱,完全没有真实的感觉。他和闷油瓶,和小哥哥,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像亲兄弟一样的好朋友,他们曾经是感情最好的亲人!可现在在做什么?在紧紧拥抱,在互相接吻,舌头和牙齿彼此纠缠,唾液互相交换,他们在做着成人片里才做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张起灵才结束了这个深吻,他松开吴邪的嘴唇,抬头看着他因为睡眠不足而微微布满血丝的眼睛,湿润的眼珠子充满陌生地望着自己。
“这是我的答案,吴邪。”张起灵用手指轻抚着他的下巴,“这就是我为什么要破坏你和霍秀秀订婚的答案!你满意了吗?”
“……”吴邪呆呆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怎么,还不明白吗?”他淡淡地说,用手指按了按他微肿的嘴唇,“吴邪,告诉我,你喜不喜欢这个吻?刚刚的感觉好不好?”
这一次吴邪回答了,回答得十分有力,他狠命地一把推开张起灵,同时扬起拳头狠狠地打了他的胸口一拳!这次真的用尽了全力,张起灵也被他打得向后退了几步才站住。但他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站着,他的眼中,展现着一丝捉摸不透的残酷的笑
“张起灵!”吴邪用力地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唇,粗糙的布料差一点将嘴唇擦破,他狂喊了一声:“我来告诉你我什么感觉:你他妈的让我恶心透了!”
说完后,他推开玻璃门,狂奔了出去。
张起灵并没有追出去,他站着没有动,看着吴邪瞬间跑出了机场大厅的门,他仍然是站着,静静地看着空空的大门口,那种残酷的神情已经渐渐地从他眼睛里消逝,变得完全深不可测。
☆、第二十五章有朋友真好
吴邪从机场跑出去后,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公司,他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事,等一下难免又得向爷爷解释,可是他觉得好累,什么都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才回来几天,这一连串的让人无法消化的事情接二连三一下子将他给打倒了,
他在机场附近找了一家酒店,订了一个单人房,然后走进房间把门锁死,一头栽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紧闭着眼睛,逼自己睡死过去。
一开始当然是睡不着,可是他强迫着不去想任何的事情,一旦念头转到那个人身上,他就扇自己一个耳光,扇了好多下脸都肿了。就这样躺了一会儿,他是真的累了,从昨天到现在,几乎没有合过眼,所以竟然也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一直睡到深夜才醒过来,时间已经指向了深夜十一点,他摇摇晃晃地从床上来,走进浴室,也不脱衣服,打开水笼头,让那冷水兜头浇下来,刺激得他脑中一个激伶,终于清醒地睁大了眼睛。
半小时后,吴邪湿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他穿着酒店里的睡袍,拿出搁在床边的手机,昨天的手机已经被闷油瓶扔了,这只是昨天晚上刚找出来的,里面的电话卡都是以前旧卡,号码不一样,所以这整整一天,竟然没有一个人打电话给过他。
他打了个电话给酒店服务台,订了食物,片刻后服务员拿了一大车的食物上来,中式西式都有,摆了满满一桌子。那服务员以为他还有其他朋友,好奇地朝四周望了望,却见仍然是吴邪一个人,吴邪让他把东西留下就把他打发走了。
然后吴邪就坐在桌边,在深夜十二点,整个城市都快安睡的时候,一个人狼吞虎咽地努力消灭着一车子的食物,他很累,很饿,一点力气也没有,他想把精神迅速地恢复起来,至少,要恢复原有的思考能力。
一直吃到再也吃不下,又喝了许多水后,这才起身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好了许多。才再一次拿起手机,拔了一个号码过去。
响了两声对方就接了起来,未等对方发火,吴邪就平静地喊了一声:
“小花。”
“是你?”电话那边的解雨臣没好气地说,“你知道现在几点了?要不是这个私人号码没几个知道,我根本不会接!你原来的号码呢?我打了一整天都没打通。”
吴邪坐到了床沿上,他仍然不动声色地说:“被张起灵扔进抽水马桶里冲掉了,所以我临时用了这个。”
“张起灵?”解雨臣一愣,但马上又说,“我不管谁是张起灵,吴邪你知道这两天你有多红?我在香港都听到你的花边新闻了!你该不是大少爷脾气犯了,临阵退缩吧?还是你改变事业发展方向,准备上娱乐版头条来抢我的人气?”
吴邪笑,他说:“小花你说话还是这么有意思。”
“你还笑!你别扯开话题,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有没有打扰到你睡觉?”
“已经打扰了,废话!”
吴邪又笑了笑,他仰天倒在床上,双眼定定地望着天花板,对着手机说:“小花,你认识那么多商场大鄂,有没有听过一个叫张起灵的人?”
“没有。”解雨臣回答得很干脆,“他做什么的?房地产?日化?餐饮?还是其他?”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挺有钱的,连瞎子,就是那个叫齐焰的混蛋,都帮着他,但我不知道他做什么。”吴邪淡淡地说,“可能是黑社会放高利贷,杀人放火走黑道,谁知道呢?”
“齐焰?”解雨臣马上问,“是那个马来西亚头号人渣姓齐的家伙吗?”
“就是他。头号人渣?”吴邪笑着问,“这外号不错。”
“不是我取的,不过很多人都这么叫他。只要他喜欢,一定会想尽办法得到,无所不用其极。我碰到过几个大老板,一说起这个人就头疼,恨不得避之大迭,可是却又不得不和他做生意,因为他的眼光很准,和他合作很少亏。”
“你认识他?”
“不认识,不过我当然知道他。”解雨臣却否定,“名气太大,玩电影玩明星,都有他的份。他出手大方,好多女明星都是他养着的。”
“他只玩女的吧?不然怎么你们不认识?”
“怎么可能?他那种人,什么都敢玩,哪有禁忌?不过圈里人人都知道,这位人渣瞎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玩明星只玩女的不玩男的,他说男明星又贵又矫情,都是半路出家,专业技术不过关,还要求一大堆,太没劲了,还不如直接去泰国找绝色呢!”
吴邪听他的语气充满了鄙夷,就笑道:“还好这条不成文规定,你该庆幸。”
“是他该庆幸!他要是敢来惹我,哼,爷一刀切了他的命根子,让他这辈子都别想玩了!”
(“阿——嚏!”,正在温香软玉抱满怀的黑瞎子突然猛打了个喷嚏,竟然感觉全身发冷,一股莫名的寒风嗖嗖地往毛孔里钻。咦,难道是冷气坏了?哼,明天就让冷气公司破产吧!_)
“张起灵是瞎子的好朋友,他们一起在孤儿院认识的。”吴邪简短地说,“先前小哥假装出车祸,就是这货帮的忙。”
“等一下,张起灵和小哥什么关系?怎么又好好地又扯上你的小哥了?你的完美无缺的小哥哥怎么和姓齐的人渣混在一起?”
吴邪苦笑:“不仅混在一起,而且可能还是瞎子的老大,我见瞎人渣挺听他的话。”
解雨臣冷哼:“物以类聚,果然我没猜错,你的小哥就是人渣中的极品!”
吴邪心里有些不舒服,要是以前,他肯定会反驳解雨臣的话,他不允许任何人说小哥的坏话。可是他现在只是沉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小花,我先把事情和你讲一遍再说。”
然后,他从订婚早上的那个陌生号码讲起,一直讲到今天机场上的变故,他说得很慢也很详细,解雨臣也不插言,直到说到今天的那个强吻,吴邪几度沉默,才说:“我怎么都想不到他会这样对我!那一刻我真的……觉得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人了,原来我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他根本是个陌生人而已!”
解雨臣却不以然地笑了笑:“吴邪,你老实告诉我,张起灵吻你时,你什么感觉?”
“我已经说过了。”
“恶心是吗?那是你对他说的,现在是我问你,你可不能对我说谎。你要是真恶心,你会让他亲这么久?你怎么不立刻推开他?”
“我当时已经完全傻了,哪里能想到那么多?要是他敢再这么做,我一定会推开他!”
解雨臣笑着:“你算了吧,不过一个吻而已,你还是不是个爷们?碰碰嘴巴的事情,外国人打个招呼都整天碰嘴巴。”
吴邪生气地说:“可我们两个都是男人!他这么做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他喜欢你,不高兴你和霍秀秀结婚呗!”解雨臣没好气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情商怎么还这么低?”
吴邪翻了翻白眼:“我们是不是跑题了?我们刚在说什么?”
“没跑题,我只是说他是想表现得喜欢你,又不一定真的喜欢你!他就是在暗示你,如果你也有这个意思,你可以随时去找他。”
“我为什么要去找他?”
“那你打电话给我干嘛?”解雨臣可不放过他,“你打给我不就是问我该怎么接近他?”
吴邪又不吭声了,过了半天他才说:“我总要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离间我和我爷爷?他到底想怎么样?”
解雨臣就问他:“我对你们家的情况不了解,小时候,你爷爷真的对他这么不好?”
“怎么可能?爷爷很忙,很少管我们。我小时候由佣人带大的,小哥哥一直陪着我,陪我做功课,陪我上下学……佣人们对我和对他都一样,也叫他少爷,根本没亏待他。我也把他当亲哥哥看待,就算爷爷回来对他冷淡了些,那也不算什么,如果爷爷不收养他,他也不可能过得这么好。”
“吴邪,很多事情,你不一定会知道,这是你爷爷和他之间的事情。”
“可是好歹是吴家收养了他,没人让他感恩戴德,但也不能像现在恩将仇报!”
解雨臣冷笑着:“你口口声声声说吴家收养了他,你的优越感还不是一般的强。”
“怎么会?”
“你又不老实了,你的潜意识里就是这么认为的。你是名正言顺的少爷,他就是一个小跟班,要是在古代,只有跟在黄包车后面跑的份!”
“喂,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当然是你这一边,但凡事总要知己知彼,我也就事论事。吴邪,如果你不先摆正你自己的心态,站在客观的角度上看这个问题,你根本不用和张起灵斗。再加上那个瞎子人渣,你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解雨臣说得很冷静。
“小花你错了,昨天的我,可能还抱着一丝童年温情的想法,但是今天我也明白了,他从出车祸的那一天开始,就要摆脱我们吴家,现在的身份就是我们的对斗,是个竞争者!我没有必要再对他有什么童年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