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豁出去了,「我现在告诉你,在还没跟你分手的时候,你眼前的这个人就已经亲了郭宇麟,还想着他自慰,你告诉我,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好?他已经脏了,从里到外都是脏的,你到底为什么不肯放手?你凭什么不肯放手?你说啊!」
许祈修听他把自己批评的一文不值,满心揪着疼,「在我眼里,你永远都像雪一样,乾乾净净却冷的要命,让我想给你全部的体温把你化掉,想让你染上我的顏色,再也入不了旁人眼里,永远只能跟我在一起。」
杨式瑢咬着嘴唇,眼里闪着倔强的泪光。
「你想跟郭宇麟在一起吗?别做梦了,」许祈修在眼泪里笑了,带着一点自嘲冷静了下来。
「你放弃吧,郭宇麟喜欢的,是我。」
*
觥筹交错,空气里隐隐有暗香浮动。
郭宇麟坐在吧台,用修长的手指晃了晃酒杯,仰头把最后几口乾掉。
除了点酒,他几乎不讲话。连拒绝旁人的请酒,也只是清淡的摇摇头,把酒杯推回给酒保,自饮自酌。
他一直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人们在心情不好就会想喝酒,偏偏想一夜情的也会在这样的场合里寻找猎物,简直让他烦不胜烦。
他看着酒保为他端上新的酒杯,举起嚐了一口,热辣的滋味入了喉咙,只觉得连胃都烫了几分,却带不走满脑子的焦灼。
他想起前几日被退回的礼物,外包装有被拆开的痕跡,但里头的蓝色衬衫完全没有被动过,连一丝新的摺痕都没有──在送出前他反覆细看,对所有痕跡瞭如指掌。
他轻抚着杯缘,无声的笑了。笑自己的痴傻,笑自己的长情。
好像已经痛成习惯了,从那一天起,过了多久了呢?
*
郭宇麟软倒在地上,看见四周围了一圈的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走过来帮他。意识濒临丧失前,他感觉自己被推了推,有个声音焦急的喊着「同学、同学,你怎么了!」
他想睁开眼睛却丝毫使不上力,只能勉强的说着「果汁」两个字,细如蚊鸣,也不知道对方听见了没有。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满身的苹果汁味,正躺在学校医护中心的病床上。他有些乾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哼了几声帘子就被拉开了。
「同学,你终于醒了!」闯进来的男孩转头请医护人员过来,自己站在一边看着他被餵水,然后再次测量起血糖。
确认一切正常后,校医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他才有空细看这个救了他的人。
男孩有一双泛着暖意的眼睛,微微勾起的嘴角带着桃花,看着不是那种轻挑浪荡、游戏人间的类型,但大概不是校草就是系草,正掛着歉意向他陪笑。
「同学抱歉,我第一次餵昏迷的人喝苹果汁,实在太紧张了、手一直发抖,撒了不少出来泼在你的身上,真的很抱歉!如果你很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拿去送洗,弄乾净了再还给你。」
「你守在这里等我起来,只是为了想跟我道歉吗?」郭宇麟偏头问,见男孩侷促的点了点头,他没忍住笑出声音,「你救了我的命,我要谢谢你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计较一件衣服?」
男孩像是恍然大悟,「啊!」了一声。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我想请你吃顿饭,谢谢你伸出援手。」
「哦,我叫许祈修,言午许,祈祷的祈,修理的修,资工系大一,等一下我们可以交换手机。」
「哦,原来是学弟啊,」郭宇麟又笑了,「我叫郭宇麟,我也是资工系的,今年大叁。」
许祈修听到他自我介绍,眼睛一亮,「你是不是那个系上传说中身体不好、可是出去比赛却得了一堆奖回来的麒麟学长?」
什么?他是系上的传说?为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呃……我是身体不好,这你也知道了,至于得奖嘛,是有几张奖状没错……这样算吗?」
从此之后,他身边就多了一个满口「麒麟学长!」、眼睛里总是发着光的学弟粘着他不放,甚至还以照顾他的身体为藉口,主动向舍监申请跟他住同一间宿舍,让本来一个人独佔两人房的他瞬间缩小了一半的生活空间,为他带来了些许困扰。
可同时,也有满满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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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知道的,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毫无公平可言,你追了两年的要死要活,可能根本比不上别人几天的若有似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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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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