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书记,关于这个问题我真的是爱莫能助,既然关上门我也不把你当外人,按理说你来咱们湘云县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知道什么叫新官不理旧账,所以你也不要给我出难题。”
赵靖川叹了一口气,道:“再说要解决这个事谈何容易,其实当初我也问过了,当年在房管所经手这项工作的人不是去世了就是不知所踪,原始记录也因为各种原因找不到了,我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啊。”
“那就由着老百姓受人欺负,而咱们政府却毫无作为无动于衷?”
我一咬牙,把之前在方浩家发生的强拆事件说了一遍,然后把之前就准备好的档案袋送到赵靖川的办公桌上道:“方浩的个人档案都在这了,其实我之所以想解决这个问题,一方面我承认是想帮我朋友的忙,可另一方面我也是为你赵县长着想,你想想看,既然一出手就把一个人打进医院,这说明方浩是一个容易极端而且不考虑后果的人,就算是真把他给处理了,这种程度的故意伤害罪能判几年?如果换成是你的话,等出狱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要我说那就好比是一座被压抑很久了的活火山,一旦喷发出来,我看非得闹出几条人命来不可……”
“这……不太可能吧?”
赵靖川虽然表现得很镇定,但一边翻看方浩的档案一边听我这么说着,他额头也流出了一些细细的汗水。
“要我说有没有可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防患于未然。”
我适时加了一把火道:“而且我还听说一个小道消息,据说这个方浩和咱们的团市委副书记关系非常不一般,别的不说,就冲人家独孤书记回辽源之后的发展前途,你又何必吝啬这样一个顺水人情?”
“真的假的,我看他就是为了吓唬人胡说的吧。”
赵靖川有些嗤之以鼻道:“真要是认识人家独孤书记,这电话早就该打到我办公室来了。”
“我倒觉得不是胡说,你看方浩服役的地方就是人家独孤书记支援西部建设的地方,他们两个人真有什么交情也说不定。”
从当初谢文媛陷害我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解决棘手问题的最有效方式就是威逼利诱,独孤楼璃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我估摸着这个时候他也应该有所行动了,所以我干脆假意提醒道:“要知道人家独孤家族在商界的人脉可是比政界强了不止一个档次,要不然,你往负责方浩家那片区域拆迁的房地产公司打个电话问问,万一独孤书记直接联系了人家老板呢?”
“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
赵靖川点点头,虽然还有些将信将疑,然而在犹豫了一下之后,他还是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在拨了一个号码之后,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因为离得有些远,所以我并没有听清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什么,但赵靖川的话我却听得一清二楚,只是简单的询问了几句,他的表情就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真没想到,原来这个叫方浩的还真和独孤书记有交情……这不,大老远的一个电话都直接打到人家公司去了!”
放下电话之后的赵靖川一脸心有余悸道:“还好有你武书记提醒,要不然我可能真就把人家独孤书记给得罪了……”
“既然如此,要不然你主动给独孤书记打个电话?”
我虽然表面上是一副为赵靖川着想的语气,但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算是落了地。
因为看眼下这情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方浩的问题算是彻底解决了。